强了,前所未见。 弯眉笑道,“他这不是做得挺好嘛。” 殷长衍额间冒着细细的汗珠,“治完了。” 许念提起药材筐,摸出一个鸡腿丢给他,“墙上有小铲子,去铲药壶里的药渣。腾出空药壶煮药。” “嗯。” 日落西山。 殷长衍蹲在地上拿着小铲子盯药壶,身后影子在空旷的地面拖得老长老长。 许念路过,惊讶了一下,“你怎么还在?” “再有一个就铲完了。” 愣怔一瞬,乐出声儿,“你也太乖巧了。这壶药煮好就端到前头,回去吧。” “嗯。” 殷长衍煎好药,铲完药渣,去月桂园前院送药。 走小路能近一些。 刚走一段,踩到石子。声音在空旷的地方格外明显。 草丛发出“飒”“飒”声,向两边扯开,露出一张凶恶狗脸。 凶狗极瘦,耷拢的皮裹着根根分明的肋骨,眸中带着戾气。尖锐的牙齿上留着血渍,冲殷长衍发出低吼。脖子以下的部分有月牙状的烧伤,两条后腿微跛。 身后守着一块不知道放了多久的发干牛骨,上面是细密的齿痕。 饿成这样。 凶狗的眼神殷长衍并不陌生,他小时候也是这样。 殷长衍摸出鸡腿,丢了过去。 鸡腿香味儿飘散在空气中,凶狗一动不动,视线死死地盯着殷长衍。 看来有人曾给它投食,趁它摇着尾巴乐颠颠跑过去的时候打它。两条后腿应该是那个时候打跛的。 殷长衍避开凶狗走,不能把药洒了。 到家后,先去临江边洗去一身药味儿。 王唯一兴致勃勃,“医堂怎么样?有入门测试吗?你测的结果怎么样?” “人很多,还有药。”殷长衍摇了摇头,“还没测试。” “......没了?”有点儿失落。 她想听什么?殷长衍迟疑一会儿,“有一条狗,是个跛子,特别凶。看起来很饿,我给它丢了个鸡腿。” “真可怜,它吃了吗?” “它会吃的。” 他不说它吃不吃,反而说一句它会吃。王唯一觉得有趣,“你怎么这么肯定?” “与吃到东西相比,断腿不算什么。”如果一直有吃的,它会期待断腿。 “你又能肯定了?” “嗯。”我就是这样。 殷长衍敛下眸子,拿起桌子上的药膏,“唯一,把裤腿撩起来。” 王唯一哭丧着脸,“又要抹药。又痒又没用,我不想抹。” “过来。” 殷长衍卷起裤腿,指腹蘸了药膏,细细地抹了一层。 第二日。 殷长衍出门的时候,手上馅饼包裹比平日要重一些。打开一看,多了两个鱼肉馅饼。 他不吃肉。 王唯一吃完早饭捧着肚子在园子里散步,“给狗的。你小心别吃掉,我在里面掺了碎骨头。” 她一开始没想做。但是他说到狗的时候,眼睛里有一种她看不懂的低沉情绪。 鬼使神差地烙了鱼肉馅饼。 清晨第一缕阳光刚出来,给王唯一轮廓镀了一层金边。 殷长衍在看她,眼眶里都是她,所以眼睛也泛起金色光点。 王唯一突然就觉得他身上那种情绪散了。 殷长衍在医堂月桂园煮药铲药渣。碰到病人,许念会治一半,再叫他继续,而后从中提点。 “学得不错嘛,奖励你的。”许念扔过来一只鸡腿。 殷长衍等晚上回家,顺路把鸡腿和鱼肉馅饼丢给凶狗,。 凶狗先是谨慎地望着殷长衍,等他走远,再绕着鸡腿转圈圈,然后伸出爪子小心翼翼地碰、拨弄。 最后叼走。 许念总会给他带鸡腿,他每天都把鸡腿扔给凶狗。凶狗开始卡着点儿蹲在路边等他。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