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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不得不为(微h)


听进去了她的声音,所以虚虚地看着她,摇摇头。气绝了。李少卿轻而易举地翻过他软得一塌糊涂的手,用衣袖擦净他手心的血。黑色的墨迹和着血留下丑陋又诡异的纹路。

    不得善终,死不瞑目。

    李少卿你输了。

    要呼吸不过来了。李少卿翻出里衣的衣袖,盲然地将脸上的血迹擦去,跌跌撞撞往外走。血,如薄薄的一层胭脂,滋养着她眼角眉尾的艳丽。

    你输了。

    我没输。

    我是对的。我没有错。我没有输。

    失去意识前,李少卿迷迷糊糊看到一个身影。

    ——

    姜光济:“黄叶古祠寒雨积,清山荒冢白云多。如何一别朱仙镇,不见将军奏凯歌。”

    李尔晓:“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姜兴邦:“自以为是的救世主,下地狱吧。”

    张慈:“我宁做英灵,不做懦种。”

    贺修宁:“投躯扶贫弱,身死为国殇。”

    连璞:“当然会有人做到。”

    周海容:“能死在救死扶伤的路上,是大夫的荣光。”

    连琼:“我早就不是连琼了,我是张慈的残影。”

    ……

    ——

    “我会回到你身边”

    ——

    李少卿是被强行唤醒的。有人摁着她沉进水中,扶起,又摁下,像是游戏。水灌进她的五官,剥夺着她生的可能。她想要拼命挣扎,却收获甚微。换气时的稍微差错都只是让下一次呛水来得更痛苦些。

    该死的游戏终于停了。

    李少卿倚靠着水池边,剧烈地咳嗽。分不清流出来的是水还是泪。

    “李少卿。”

    连璞的声音低悦动听。却让她难受至极。

    “这是我为你准备的礼物。”

    连璞将带着血的金簪放落在她面前。鲜红正在被池边泄出来的温泉水稀释。它没有扎入血肉,连璞接住了它,掌心被雕花划得血肉模糊。

    “长平婚嫁十八礼之一,金。”

    眼睛和气管的酸涩感仍然没有缓解,李少卿闭上眼,手指揉压着,说:“痴人说梦。”

    连璞的眸色不变,甚至隐隐浮现出和悦的笑意。他轻柔地挽起李少卿散落的长发,用金簪固定,用着春风般的语调不疾不徐地说:“这个不急,可以日后详谈。”

    “说点近的东西。”连璞的呼吸散落在李少卿的后颈,她下意识往后缩,转身便要往远走,却被他拉住。屋内的烛火一直在摇动,落在他身上的光也是,他说,“含元殿决心要战了。这越国院首,可谈,也可不谈。你与故人,可见,也可不见。”

    连璞将她慢慢拉近,手抚上她的脸颊,血还在流,又很快被池中的温泉水淡却。他看着她的眼神依旧纯粹天真,笑容却暧昧,他说:“你不可能不明白我的意思吧。”

    试探着靠近时。主导方的连璞远要慌乱得多,他不敢看她的眼睛,任由沾着水露的睫毛遮掩着自己的无措…或者说激动。

    “明白,但我不要。”李少卿捂住他的嘴,推开,趁他不备挣脱手腕。转身往外走,“荒唐。”

    “那只能再提不得不为我之事了。”在她出水的最后一步,连璞从后抱住了她,将她困在自己与池壁之间,他埋在她肩颈的睫毛一直在颤抖,扫得人痒,“边境可以死一个姜兴邦,也可以送贺修宁上中正堂的英灵殿。即使贺修宁早已无可用,到底也是民安学堂在朝廷仅有的声音了。”

    “陈天然早已暗示吏部要在科举中排斥长幸两地学子。”连璞搂着她的腰贴自己更近,额头蹭了蹭她的耳根,声音泛哑,“你舍得吗?”

    “你还真是我的得意弟子。”李少卿几乎在咬牙切齿。

    “那今晚…就劳驾您再教教我些快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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