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的游刃,能掌控自己的自由,能冲破工业化时代单一评价标准,也能冲破她妈继承给她的性别和那些愚蠢的故事。 可他不能完全顺着她,至少在这件事上不行。 安平觉得她胸腔在震颤,在她的成长曲线里面所有的机会转瞬即逝,等待和侥幸心理是大忌,今天是疫病,明天是休克的母亲,再后天......,她迫不及待:“那你让我去。” “不行,我不谈异地恋,更不要说异国恋了。”王培清都想把人捆起来,让她再这么不知死活。 安平轰了脚油门,车子提速,路基上的灯光由一个一个的圆连成模糊一片。终于,她慢下来,在空闲路段路边的停车位上将车停下,她转头盯着王培清,一颗黑溜溜的眼珠子泛着一点亮光,那点光让王培清心虚,他生怕安平下一秒就说:“那好,分手。” 他受不了,伸手捂住她嘴:“你要敢说那两个字,我把你舌头给你咬掉。” 安平嘴巴出不了气,鼻息很重,她去掰王培清的手,掰不动:“我喘不上气了。”她呜咽。 王培清立马松开手,手心里还烫着她嘴巴的温度,他用另一只手捂住,脸朝着窗户外面,不去看她。心里已经开始寂寞。 安平看他:“不要吵架,好吗?” “我不同意。”王培清态度坚持。 安平知道距离有时候确实是一把钝刀,会将两人之间的丝线磨断,最后只留下回忆的浮沫。 她说:“一个周期是三个月,时间不算长。” “现在你出去三个月能回来?且不说三个月回不回来的事,你出去生病了怎么办?”他要是连三五个月的定力都没有,谈什么恋爱。平常也就算了,这种时候不在身边怎么能放心。 安平认真考虑这事:“最多两个周期,六个月,加上可能会滞留的时间,一年怎么也回来了。” “没得商量。” “我待在国内不还是在上班,要接触人,哪里没有风险。” “没商量。” “我在跟你好好说话,你别用这种消极抵抗的态度,好吗?” 王培清皱眉看她,心里的火已经烧得只剩下烟了:“那你也拿出跟我好好商量的态度来。” 安平眸子里那点亮光依旧在,甚至在微颤、在闪烁,她说:“做一件事的时机很重要,可能这个机会过了,我心理上会出现惰性,会总想着有下一次。” 王培清盯着她眸子里的亮光,防线已经被戳破,他很多次在安平的事情上觉得束手无策,她是完全不受控的。 他可以接受她不受控,但是不能接受她失控。现在,他判断她失控与否的标准就是她的所作所为是否危及她的生命。 他眉头紧缩,摇头:“我坚持我的意见。” 安平垂下眼眸,眼睫在扑闪:“那我也没什么好跟你说了。” 她重新启动车子,很快滑入前面宽阔的道路,夜色成了浓稠的情绪。两人一路沉默,谁都想再开口,但又都绷着,王培清几次欲言又止,他说服不了安平,更说服不了自己。 但还是他先开的口:“国外等情况好了再去,国内你随便挑个地方去好吗?梁璟在西安,你可以去西安,跟她也有个照应。” 安平愣了片刻,转头问他:“你是明天上班了用老板的身份跟我谈这事,还是我去找邵总打申请?” 王培清被她的执拗吓到了,他都不知道安平被什么东西洗脑了,跟个宗派狂热分子一样,他恨恨:“你干脆去搞邪教好了,很有潜力。” 地库的空旷放大了两人的话音,甩到墙面上,在空气中弹跳几下落在地上。王培清下车,甩上车门。安平也不遑多让,砰一声关上车门。 王培清转身往电梯口走,他故意没等她,等他上了电梯转头一看,安平根本就没跟过来,人已经朝着地库出口走了,只剩下一个背影。 他真的闻到嗓子眼是有血腥味的,只是这火连一晚也没挨住。他回家简单整理一下,吃了点她存在冰箱里的卤牛肉,还拍了个照片,久违地发了个朋友圈,无人问津,还因为忘了屏蔽其他人,被邵纪嘲了两句。 洗漱完躺床上打她手机,还通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