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赎身,奴定当竭尽全力,为五皇子铲除异己,永除后患。” …… 正月初六,皇宫突然出现一件异闻。 天竺二王子的随从被人发现死在护城河中,死状凄惨,面目全非,根本认不出原样。 二王子大发雷霆,硬要皇帝给个说法,皇帝无奈,只能让裴衡同大理寺一起查案。 京中人人自危,深怕和此事挂上牵扯。 紫苏端着妆匣,踏进寝殿,俯身和裴仪细说此事。 “奴婢听闻,最早发现的,是一家农户,那人如今还昏迷不醒,满口胡言乱语,听说他家这几日,频频出现鬼影。街坊邻里都道,是那羌人回来索命。” 铜镜通透,映出镜中女子姣好的容颜。 唇珠轻点绛红,裴仪懒懒瞥紫苏一眼,轻哂:“胡说八道,这又是谁胡编乱造的。那羌人又不是农户所害,为何要找他索命?” 紫苏一时语塞,她不过也是道听途说:“这……奴婢却是不知了。” 描眉画眼,满头珠翠。 裴仪摆摆手,心满意足望着铜镜中的自己。 身上的冬衣是尚衣局新做的,定然能将沈鸾比下去。 裴仪捧着靶镜,左右端详镜中的自己jsg,她手抚发髻上的金镶玉珠钗步摇:“紫苏,你觉得我这身如何?” 紫苏抿唇一笑:“公主国色天香,自是极好的。” 裴仪撇头莞尔,又催促着紫苏快点出宫去沈府:“让他们快些,晚了,我怕那堤娅公主又来了。” 起初裴仪还当堤娅是为裴晏才和自己套近乎,以为她想从自己口中得知裴晏的喜好。 然日日相处下来,堤娅半个字未提裴晏,只日夜跟在裴仪身边。 裴仪虽心生疑虑,然对方再怎么说,也是天竺的大公主,她不好拒绝。 先前借生病之名躲了几日,今日要去沈府,怕堤娅公主又寻了来。 裴仪不敢在宫中久留,步履匆匆,扶着紫苏的手踏上车舆,扬长而去。 卧病在榻这么些天,沈鸾身子清减许多,病怏怏的,有气无力。 似弱柳扶风,不堪一折。 裴晏这几日虽未曾光临沈府,然有那一夜阴影在,沈鸾不敢一人独睡。 从父亲手中多要了人手守着院子,沈鸾仍不放心,夜夜和沈氏同榻。 沈氏只当她缠绵病中,自然娇惯些,又心疼沈鸾身子欠安,自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恨不得搂着沈鸾喊心肝。 闻得沈鸾欲和裴仪出门,沈氏忧心忡忡,临行前还不忘叫人送来小手炉。 又将茯苓和绿萼叫着前去,细细叮嘱一番。 裴仪瞠目结舌:“不过出门一趟,夫人未免也太紧张了些。” 沈鸾无奈,好似自从上回给自己送虎头鞋开始,母亲就是这般。 她偶有个风吹草动,母亲便如临大敌。 沈鸾摇摇头:“兴许是这回病久了,吓坏了母亲。” 裴仪若有所思,点点头:“确实。” 她没忍住,伸手在沈鸾脸上掐了一下,双眉紧皱,“不过短短几日,你怎的又瘦了?” 裴仪兴致勃勃,“橼香楼元日新出了吃食,你可要试试?或者我们听戏去。” 裴仪挽着沈鸾,双眼无神,“你都不知道我这些天怎么过的,那天竺公主着实奇怪,我用膳时盯着我,走路时盯着我。” 裴仪双手握住脸,“虽说我长得好看,然也不必如此罢,且她心悦的明明是……沈鸾,你作甚这般看我?” 沈鸾慢悠悠收回视线,她目不斜视:“没什么。” 裴仪不依:“你骗我,你刚刚那目光,分明是说我……”她咬唇,盯着沈鸾不语。 沈鸾好整以暇回望过去,眉眼难得染上笑意,她明知故问:“……说你如何?” 裴仪别过脸:“哼。” 朱轮华盖车缓缓在街上行走,裴仪挑起车帘一角,佯装看车外人景。 许是因着那羌人一事,街上不如往年热闹,就连橼香楼,也门可罗雀。 沈鸾和裴仪下了车,早有宫人手执拂尘,细细洒扫一番。 裴仪悄悄和沈鸾咬耳朵。 若是平日她二人上街,断不会这般兴师动众。只这会京中刚现浮尸,人心惶惶。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