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字眼虽然力度不大,轻飘飘的从那张薄唇里吐出来,却重若千钧,力道大得能砸死人。 朝术喉结滚动,又痛又难受,胸腔里还弥漫着一种连他自己都难以说清道明的酸胀委屈:“是,殿下。” 他的声线都疼得发颤。 眼眶泛着酸意,怕自己哀怨落泪的模样污了太子的眼,朝术连忙低下头掩饰。 “不过。”萧谦行话锋一转,“四弟,他是孤宫中的人,理应由孤亲自教导,你不该擅自插手。无论他成何体统,都是孤一手操练的,你越界了。” 这幅不软不硬的态度就是萧谦行惯用的伎俩,萧子宴磨着牙,恶狠狠地朝他看去。 那话根本就是在讥讽他不懂教养,擅自攀越界限,还插手自己皇兄的事情,若是让那群老顽固知道了,少不得又要参他几本。 皇帝那儿还好说,最多就是口上责备他一两句,实际上不会有任何处罚。 唯独母后那儿,必定又逃脱不了一顿数落。 那女人念起经来,他头都大了。 萧子宴同萧谦行两人各怀鬼胎,各种刀光剑影的明争暗斗,宫人们甚至还有一种麻木的习惯,不过到了白热化的期间,还是免不了害怕惊慌罢了。 众人同情地看了一眼朝术,可以看得出他已经痛到微微发着抖了,那伤重的地方都已经泛着乌紫,肿成了一个馒头。 可惜在场的两位主子不开口,没人敢站出来说半句话。 朝术痛得感觉自己都要死掉了,但疼痛似乎更加让他清醒,脑子以一种可怕的速率转动着。 他猛然惊觉,看似重视自己的太子,似乎从未过问自己进宫的缘由。 只有了解得越多感情才会越深厚,太子竟是从未深入挖掘过他的过去。 这可真是…… 不过玩物尔尔。 他嘴里苦涩得要命,在这一刹那中终于想明白了。 在意的人高高在上,同奢望者的身份不平等,所以是不会把目光放在底下的人身上。 他只要一日是跪着的,就一日无法被重视。 只有当他有权有势之时,才能拥有那束白月光。 心脏宛如刀割,感情并未掺揉进杂质,只是多了几分决心而已。 不过,只有最了解太子的四皇子萧子宴才察觉到了不对劲——萧谦行决计对那个小太监有不一般的想法,他根本不像是表面那么风轻云淡。 这场戏唱到现在既然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结局,那就没必要再继续演下去了。 萧子宴施施然地朝着萧谦行告退,脸上带着满意的微笑,却不曾注意到太子温和皮相底下,那暗藏尖锐锋利的恐怖杀意。 朝术的手终于可以得到及时治疗了,得亏他皮糙肉厚耐造,不然那块皮都得烫没了。 不过现在看上去也不是怎么好看就是了,浮肿般的丑陋,一块白一块红的,冰块敷在上面,好久才止住痛意。 不,与其说是没了痛感,倒不如说是太痛了,到了现在就变得麻木了。 萧谦行一直在一旁盯着看,朝术怯生生地,很想跟他说丑,希望太子不要把目光一直放在这上面,可是他不敢说出任何会违逆太子的话。 许是察觉到了他的想法,萧谦行淡然道:“无碍,孤那儿的金疮药涂了,再配置一些祛疤痕的药膏,内服外敷,会尽早恢复原貌的。” 确实,上次他的后臀受伤极重,被打得血肉模糊,肉和布料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