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揽住了萧谦行的脖子,红唇贴在他胸口处,放软了嗓子:“萧郎,春宵一刻值千金,你一定要在这个时候跟我说这些吗?” 萧谦行原本清冷的神色变了,他轻轻吐出一口浊气,然后沉下身。 朝术,不愿信他。 …… 一尾红金相间,尾鳍透明似蝶翼,过度至末端淡蓝的锦鲤跃入水中,几粒水珠溅出缸外,在水中游曳时显得仙气飘逸。 这是四皇子殿中养的锦鲤,有红白相间,也有纯白纯红,或是掺了几缕黑的,模样各不相同,却都如出一辙的美。 不知道四皇子是从哪儿搜罗来的,连朝术都没忍住驻足看了几眼。 这一下正巧被萧子宴瞧见了,他立在廊上看朝术,吩咐身边的人:“朝公公喜欢哪一条,就给他捞上来吧。” 朝术正好听见了这句话,道:“这些锦鲤想来都是殿下花了心思搜罗来的,君子不夺人所好,殿下不必忍痛割爱。” 萧子宴神色微冷,分明朝术拒绝也只是好意,却被他直接解读成了——“朝术,你不要不识好歹。现在是替父皇做事,所以翅膀硬了,可以随意反抗我了吗?” 朝术垂眸,恭恭敬敬地说:“奴才不敢。只是殿下的东西既珍且贵,奴才这样粗鄙的人接过只是暴殄天物,并非有意回绝殿下。” 他态度摆的端正,又不是第一回如此了。 萧子宴还不是只能笑着把他原谅,“行了,赐给你的东西接着便是,此事不必再提,跟我去书房谈正事吧。” 朝术应声:“是。” 看来四皇子的东西下次还是少看几眼为妙,这次是有口不能言的活物,下次若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呢? 要来也不过是给自己徒增麻烦。 四皇子的书房外面摆放着被称为人间富贵花的牡丹,大朵大朵的姹紫嫣红生得极美极艳,是一眼便能冲击人眼球,给人一种视觉盛宴的一种鲜花品种,给他的感觉就和四皇子这个人一样。 而太子的寝宫以及书房门外种的是竹,青翠欲滴,顶天立地,一眼瞧过去便荡涤心灵,好似行走在深山丛林,颇有几分野趣和淡泊。 一进书房,一张白纸就抵在了朝术的面前,近得差一点就杵在鼻尖了。 “看看这篇文章,它近来可是在文人圈子里传诵甚广。”萧子宴的语气带了几分意味深长。 朝术直觉不妙,伸手接过这页纸,满页黑墨浸透写的小字。 纸张轻飘飘的好似鸿毛,上面的字却重若千钧,一笔一划都在控诉朝术的无耻恶毒! 说来真是可笑,朝术为了蒙蔽老皇帝的双眼摄取权益,所作所为看似完全就是宦官佞臣所行,在旁人看来就是奸祸当道,最严重的甚至说他一出,当世必有亡国之相。 可朝术的实际的行为却是并没有这么严重,他那些权势皆是从权贵手中抢来的,大多都是为了平民百姓谋利,再给自己的势力添砖加瓦,因而就触犯到了那些权贵。 他们向来不顾平民的死活,又掌握着世间多数的话语权,只要他们把控着文人,就可以将白的说成黑的,好的说成坏的。 笔杆子的力量有多大,只要读过书的人都能知晓,谣言舆论轻易就能杀死人。 众口铄金,即便他在朝廷一手遮天,难道还能堵住悠悠之口吗? 尤其是江南那边的文人,个个自以为自己清贵端正,拿着笔连皇帝都敢明嘲暗讽,更别提他一个小小的宦官了。 萧子宴轻轻握住朝术冰凉的双手,在对方下意识想要挣脱的时候,淡淡道:“你可知有多少人在附和这篇文章?” 朝术不听,他最终还是把手给抽了出来。 他其实不太明白四皇子喜欢贴脸摸他的行为究竟是何意,难不成是想借此表达亲密之意,那大可不必。 他心烦意乱,自我厌弃,说话时也带了几分不耐:“殿下,奴才能如何呢。三人成虎,别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