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空乘伴着塔台与机长的播报,进行完最后一次的巡检。 飞机开始缓慢滑行,直至腾空起飞。 对于尚禧暖来说,失重感依旧让她未全然恢复的身体备受折磨。 因盘旋升空,而萦绕在骨缝内丝丝入骨的痛,使得她喉间溢出痛苦的哼咛声。 黎锡然第一时间去观望她的情况,“暖暖?” 大小姐根本顾不上应他,直将嘴唇咬得发白。 待全身冷汗褪去后,才算熬过了起飞。 “都这么难受了,为什么还不待在壹京养伤。”黎锡然抽出纸巾,给她擦额头上沁出的汗粒,“一点都顾及自己的身体。” 尚禧暖长喘一口气,声音还微微颤抖。但说出的话,又像刀子一般,偏要往他心里扎,“我回沪上是为了得到点答案,现在是为了忘掉那个答案。” 心照不宣的话,黎锡然怎么会听不出来,他却依旧是慢条斯理,顺着她的话回道:“那就忘了吧。我们,重新开始。” 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大小姐更气了。 从前就数他最沉默,现在见到他,就像到了敦煌莫高窟。 各式各样的壁画,让人开了眼。 眼不见心不烦,她直接将座椅放倒,阖眼补眠。 而黎锡然,大约见她实在不舒服,便也不再吵她。 午后的机舱,陷入沉睡的寂静。 黎锡然没睡着,从随行包里抽出ipad,开始翻阅批注文件。 昏暗的舱室,唯有他面容之上映着微弱的光。 满是倦乏的眼底清晰可见乌青,是长时熬夜所致。 只有在唯他一人时,脸色才显露出黯然和沧桑。 飞机这时平稳升至航行高度,空乘开始派发午后小食。 舱内也再次活跃起来,尚禧暖摘下墨镜,打哈欠的同时想到身边坐着的人,又蔫了回去。 “暖暖,记得吃药。”乔曦从座位起身,绕行卫生间时,将她的医药包一同送过来。 只是她还没接住,就被黎锡然先一步接到手里。 大小姐瞪他,伸手示意把药包还给自己。 谁知黎锡然却直接用手掌揉了揉她掌心,“嗯,温热的,看来不冷。” 尚禧暖抽出自己的手,又夺过药包,低骂了声“流氓”。 刚刚还满脸倦意的人,脸色竟飞扬不少,含着笑同空乘道:“麻烦,一杯温水。” 黎锡然长相绝对是吸引女性的,温柔的眉眼,周身又带了些英伦绅士气息。 空乘都不免多看他几眼,见他先将温水杯递给尚禧暖,又主动询问,“先生,您需要什么?” 大小姐边将药丸一颗一颗放到瓶盖里,边用余光瞥了旁边一眼。 正见黎锡然歪头,一脸认真瞧她掰药。 尚禧暖没好气,“看看看,有这么好看吗?” 这话并不是针对空乘,而是她在烦躁黎锡然盯自己。 偏因为她做了美甲,怎么也扣不下来药板之下的药丸。 “麻烦也给我一杯温水。”黎锡然随之接过,再伸手把她拿着的倔强药板抽走,“好看的小姑娘,别那么暴躁。” 话音落下的同时,药丸被他打开,放进了专用来盛放的瓶盖内。 “先不闹,不要呛到了。” “明明是你在闹。” “好好好,我在闹。” 他声音温柔宠溺,这话说完,就真成了她在闹。 旁边的空乘都笑了,想着帮尊贵的客户说句话,“您先生脾气真好。” 大小姐胸腔都气疼了,“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空乘看起来约莫四十岁左右,是这架航班的乘务长,“嗯,看出来是即将结婚的小情侣,他应该把您惹生气了。” 黎锡然挑眉,也不解释,还满脸真诚请教道:“您有什么好的方法,帮我求得她原谅吗?” “先生,那我就建议用您的真诚,总能求得太太心软的。” 大小姐呛了口水,黎锡然也顾不上回话,连忙帮她轻拍后背,“真的不和你闹了,好好吃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