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下一杯茶水,挑眉问道:“你觉得荀衍如何?” “衍哥哥?”江黎道,“当然是极好的。” 少时,多亏有他帮扶,她在外祖母家才没被几个表姐欺负,她病了,也是他忙前忙后照顾她,哄她开心。 在江黎心里,她同江昭是一样的。 显然何玉卿误会了江黎话里的意思,拍拍她手,“既然觉得好,便不要放手。” “放手?”江黎先是愣了下,随即明白过来,有些哭笑不得,“阿卿说什么呢,我只当他是兄长。” 何玉卿撇嘴,“那样好的男只当兄长岂不可惜了,我看啊,你还是考虑一下。” 江黎揶揄道:“既然阿卿觉得衍哥哥好,不如我给你们做媒,你同衍哥哥相看相看。” 何玉卿白皙的脸变成绯红色,追着江黎便要去挠她痒,“好啊,你到拿我取取笑了。” 两人在屋内玩闹,笑声传到屋外,金珠银珠听了也跟着笑起,金珠道:“小姐总算笑了。” 银珠点头:“是啊,真好。” 晚膳前大门被人敲响,下人来报,天宇楼掌柜亲自到访,江黎命金珠去迎。 须臾,一行人进了前厅,江黎问道:“这是?” 掌柜含笑道:“这是荀公子让小人送来的,姑娘请用。” 食盒放下,一行人退出。 金珠把人送走折回来,弯腰打开食盒,怡人的菜香飘荡出来,金珠道:“都是小姐爱吃的,那个荀公子真是有心了。” 江黎起身走近,忆起他问她住处在哪,她随口一提,没成想他却记下了。 银珠轻咦一声:“小姐这里还有一瓶药膏。” 江黎接过,打开盖子低头细细闻了闻,薄荷香味迎面扑来,她用指尖剜出一些放手背上,轻轻涂抹,冰凉的触感袭来。 这瓶药膏是专门为她准备的。 江黎心道:衍哥哥还是同以前一样细心,但又不会多加追问给人造成不适。 他当真,是极好的。 这夜江黎用膳很是愉悦,不免多吃了几口。 她这边多吃,有人却食不知味,看着满满一桌子饭菜握着筷子的手指微顿,静默片刻后,又放下。 谢老夫人抬眸去看,眼底含着疑惑,“舟儿你到底是怎么了?” 要么愁容满面,要么心不在焉,好几次她都看到谢云舟盯着那半截金簪发呆。 听闻那簪子是江黎的,谢老夫人不带明了,既然是那个女人的东西,为何不扔掉。 莫不是… 舍不得? 随后她又否定了这个想法,怎么可能,舟儿同江黎一向不睦,怎会舍不得。 谢老夫人细细想了想,这男子啊就不能不娶妻的,八成舟儿是想媳妇了。 她开口道:“上次让你相看你不去,后日休沐,你总有空闲可以去了吧。” “不得空。”谢云舟面色冷下来,声音也很冷,“母亲,我说过相看的事不必再提。” “为何不提?”谢老夫人饭也不吃了,放下筷子,定定道,“你是谢家儿郎,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儿,你不娶妻何来生子。” “有俊儿乔儿,我有子无子异无恙。”谢云舟剑眉扬起。 “胡说。”谢老夫人道,“俊儿是俊儿,俊儿是你兄长的,你的子嗣当然要你成亲后生。” 谢云舟心里堵着一团火,灼得他胸口疼,再也听不下去谢老夫人的念叨,站起身,“孩儿吃好了,告退。” “舟儿,舟儿。”谢老夫人看着他背影连唤两声。 可,谢云舟应都未应,颀长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周嬷嬷见状劝道:“老夫人容将军好好思量思量吧。” 谢老夫人把怒火转移到了江黎身上,“都怪那个江黎,惹的舟儿对女子寒了心,这才死命不再娶,江家没一个好人。” “记住,若是江家在有人造访不许她进门。” 周嬷嬷道:“是。” 谢云舟去了书房,坐在案前沉思,须臾,他拿出了那半截金簪,呆呆看着。烛灯映在他脸上,衬得他五官氤氲朦胧,那双如墨的眸隐隐翻滚着什么,直叫人看不懂。 怕是连他自己都不懂,本以为江黎离开后,他会开心肆意,岂料,正好相反。 莫名的,他再次想起了上午看到的那幕,女子浅笑嫣然,男子含笑睥睨,两人对视间,眼神缠缠绕绕。 她满眼都是他,他亦是。 谢云舟想到这里,手倏然攥紧,半截金簪插入了掌心,他似乎感觉不到痛意,任金簪一点点没入。 血顺势流淌而出,染红了案几上的白色宣纸,在上面开出别样的花。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