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前。” “你半个时辰前来过?”江黎一脸诧异问。 “是。”听说她晚膳没吃多少,他刚进门又转身走出,在大街上转了许久总算找到些吃食。 其实今日谢云舟挺累的,宫里出了棘手的事,有个太监死了,正巧被路过的梅嫔撞见,梅嫔哪见过飘在湖面上的死人,吓得昏了过去。 谢云舟带人把小太监捞出来,后来才发现,尸体不只这一个,湖底也有,被草藤缠着压在了湖底深处。 这具尸体更不成样子,面目全非,看着比鬼还可怕。 谢云舟今日便是一直在查这件事,宫里死了人,天子震怒,扬言一定要找出行凶之人。 谢云舟根本没空闲用膳,饿了一整天,水都没喝几口,更不凑巧的是,下午又下起雪,衣衫从外到里都是湿的。 用力一拧,还能拧出水。 此时进了屋,冷热交替,身子莫名有些发颤,他想,大抵是染了风寒。 怕把病气过给江黎,他这次规矩的没对江黎做什么,而是隔着桌子,看她吃东西。 有的人吃东西也是极赏心悦目的,江黎便是这样的人,她慢慢吃着,偶尔抬眸时会发现谢云舟正在盯着她看。 她抿抿唇,又忙低下,无人注意时,唇角轻扯了下,弧度很小,不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她在笑。 江黎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见不到他时会想,见到了会局促,恍惚的,她想起了那日何玉卿问她的话。 “欸,你到底是作何想的?” 她问:“什么作何想的?” “你同谢云舟啊。”何玉卿挤挤眼,“有没有考虑重新在一起?” 江黎指尖微缩,抿抿唇,向何玉卿吐露了真心话,“我也不知道如何做?我见不到他时确实会想他,可是同他在一起,心里也会不安。” “阿卿,我的那些过往你是知晓的,我……害怕。” 这话不是江黎第一次讲,何玉卿听过几次,她明白江黎的心思,喜欢是真,不敢靠近也是真。 就好像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现在还没有足够的胆量。 “一会儿还要回宫里?” “不去宫里,去衙门。” “穿着这身衣衫去?” 江黎睥睨着他问。 谢云舟垂眸看向自己,“这件衣衫怎么了?” 江黎道:“都湿了,最好换件干爽的,不然生病便不好了。” 谢云舟唇角扯着轻笑了两声,缓缓倾身凑近,红色烛光在他眸中跳跃,像是铺就的火红花海,“担心我啊?” 这个认知让谢云舟心里大喜。 “没,”江黎急忙否认,“我就是看下雪了,提醒你一下,没担心。” 何为此地无银三百两,说的便是眼下的状况,谢云舟也不强行要江黎承认,道:“马车里有干净的,到了衙门后我会换,别担心。” “换就好。”江黎含笑轻点头,须臾,又愣住,再次解释说,“我没担心,我为何要担心。” “是,你没担心,”谢云舟噙笑安抚,“是我妄言了。” 江黎抿抿唇还想说什么,不过最终也没说出来,因为她看到谢云舟睡着了。 谢云舟大抵是太累了,同她讲着话时,单手支头睡了过去。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