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她注意到,屋子里的墙壁上有很多血手印,家具也乱七八糟的倒在地上,两人在这里估计受了不少惊吓。 关厌说完等了片刻,他们还是像傻子一样抱在一起不动,她便走过去用力把人拉了起来。 走出防盗门,再顺着留下记号的通道往回走。 戚望渊将男人的上衣割了下来,弄成绳子把夫妻两人捆在了一起,像牵狗似的拉上。 回去的路也并不那么顺利,即使有记号,也会遇上通道突然消失变成死路的情况。 不过混乱也有混乱的好处,就是没有绝对走不通的死路,总能重新找到出路。 在迷宫里又花费了将近半小时,他们终于来到了一开始的出入口。 那扇门还像关厌出来时一样敞开着,二人立刻带着夫妻走了进去。 大概是因为找到了这对夫妻的缘故,这次进门他们没有再被分到不同的空间内。 接下来的一切就很容易了。 那一段段缠绕着小女孩、令她深陷其中无法脱离的恐惧回忆,对于成年人而言不算什么。 一层层裹挟着暴力和悲伤的噩梦,被他们毫不费力地一一闯过。 值得一提的是,每一个场景,那对被捆在一起的夫妻都从旁观者的角度看得清清楚楚。 他们站在第三人的视角,亲眼看着曾经的自己对孩子做了些什么。 当“继母”将滚烫的开水倒在孟君手臂上的时候,那个女人竟然不忍直视地皱着眉闭上了眼睛——仿佛看到了什么非常残忍的景象。 至于那个男人,也在一次次走马灯般的噩梦回忆中,流下了鳄鱼的眼泪。 终于,一切结束。 最后的一段噩梦,是继母抓着虚弱不堪的孩子头发,将她的脑袋用力撞向墙壁。 她发泄完便要出去买菜,只留下遍体鳞伤的小孩趴在地上奄奄一息。 就在女人即将走到门口的时候,孩子消失了。 孟君消失,就意味着改变噩梦的机会出现。 关厌和戚望渊早就分工明确,一个负责揍男人一个专门打女人。 原本像透明人似的关厌立刻拦在女人面前,愤怒得一拳揍了过去。 女人惨叫起来,她却没这么容易停手,拳脚相加地打了个爽。 最后再抓住对方的头发,将她撞向墙壁,在“嘭嘭嘭”的声响间隙,大声问道:“爽吗?舒服吗?还要不要再加一点力啊?!” 她的头被撞出血,伤得越来越重,渐渐鲜血淋漓。 真正的继母站在一旁,吓得脸色惨白。 关厌一直没有停手,直到手里的人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墙上的血消失了,屋子里空荡荡的,除了他们四个外没有任何人。 可下一刻,一阵蕴含着浓重恐惧的哭泣声从最里面的卧室中传了出来。 戚望渊拉着那两个人率先走了过去。 卧室的门紧闭着,但没有上锁。 他推开门,女童稚嫩无助的哭泣声就更加清晰起来。 这间房虽然还是简陋,却比孩子那间要好得多,双人床,大衣柜,该有的一样不少。 而哭声正是从衣柜里传来。 戚望渊拉着人不方便,关厌瞪了眼人渣夫妻,低声道:“知道该怎么做吗?” 两人急忙点头。 随后她就走过去打开了门。 黑乎乎的衣柜里,蜷缩着一个浑身是伤,比小猴子还要干瘦的小女孩。 她抱着自己心爱的布偶玩具,满脸泪痕地抬起头来,露出一张全是淤青和掐伤的脸。 关厌鼻子一酸,弯腰向她伸出双手:“别怕,我们来保护你。” 他们是一路从噩梦里闯进来的人,孟君可以清楚的看到他们在那些自己最恐惧的经历里做了什么。 他们有时候帮她教训虐待她的父母,有时候又保护她不被欺负。 对她而言,他们就像……她一直希望能够从电视里跳出来保护她的超人。 孟君那双被泪水蒙住的双眼看了关厌好一会儿,然后扔掉手中的布偶,扑进了她的怀里。 关厌将她抱了出来,那轻轻的一点重量令人心里一阵发苦。 “对、对不起……” 身为父亲的男人率先开了口,结结巴巴的,诚意似乎也没那么足。 他道歉更多的是因为害怕,因为他想离开这个鬼地方。 “我也错了,对不起小君,你原谅我吧!”继母紧跟着开口,为了彰显自己的诚心,还想拉着男人一起跪下。 可是,当他们都道歉之后,关厌和戚望渊眼前一花,便离开了那个梦境。 还活着的求生者都回到了一间明亮的单人病房里。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