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十度。 眼前身边的他,三十七度刚好。 不过他说她是花瓶,闹得她家分崩离析,那条微信总不可能是别人代他发的。 男人面对自己感兴趣的女人时怎么开屏都正常,但他对陌生人的态度才最容易暴露涵养,兴趣总有一天会消失,到那一天谁都会是陌生人。 盛致沉默片刻,清醒一些,语气淡淡地问:“你要住这里?” 他进了门把门关上,摇头说:“不。我就过来看看你的手,需不需要缝针。” 盛致最怕去医院,连睫毛都狂颤几下:“那不至于!” 韩锐好笑地看他一眼:“伤多重你又不知道。” 他说的也是事实,盛致光是感到疼痛,对伤口长什么样一点也回忆不起来。 韩锐坐下帮她拆纱布,表层的白纱布一天就成了灰纱布,他边拆边笑:“我让你在家休息,你出门挖煤去了?” 盛致反唇相讥:“那要怪你家不干净,到处都落了灰。” 无稽之谈,韩锐不跟她扯皮,又想逗她,突兀冒出一句:“你喝多了爱说胡话。” 盛致应激紧张两秒,声音都变了:“我说了什么?” 他笑得别有深意:“你觉得呢?” 盛致:“……骂老板骂客户?” 韩锐卖关子停顿须臾,才缓声说:“不知道哪国语言,我听不懂。” 好一招兵不厌诈。 盛致横眉冷对,马上破了功。 纱布和伤口有些黏连,韩锐眼都不眨飞快地撕开,她疼得差点从沙发上蹦起来。 韩锐面对她的咬牙切齿无动于衷,知道她怒发冲冠的缘由,依然那副慢吞吞的调调:“撕得慢,会更疼。” 盛致恨得牙痒痒,又想起关键问题:“不会每天都要撕一遍吧?” 他慢条斯理地开始给伤口消毒:“不用。我只是担心昨晚弄得仓促,没清理干净,让伤口发炎。处理好了你少用手,再有两天也就愈合了,很快的。” 盛致盯着掌心撕开的口子,感到心有余悸,这差不多是她从小到大受过最严重的伤:“它都分开了,能自己长到一起吗?” 韩锐诧异地抬眼睨她:“你生物学得这么差吗?但凡高中毕业……”他及时住了口,又似乎已经说完了。 盛致:“…………” 韩锐:“所以说,让你少用手。最好是躺在床上什么也别做,保持手的自然弧度,不要总去拉扯伤口。” 盛致讪笑,躺在床上是不可能不玩手机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放下手机。 韩锐猜不到她笑什么,频繁追问又显得蠢,干脆视而不见。 沉默的一小会儿,让盛致想起了正事:“哦对,小区里保安砸车那件事,杨沛了解的版本完全颠倒黑白了。” 韩锐:“怎么说?” 盛致:“我从物业和小区群里了解的信息综合下来是另一个版本,业主因为和物业有矛盾不交物业费导致门禁卡失效,保安没放行而是催他们去物业更新门禁卡,业主恼羞成怒先殴打保安,保安才砸的车。虽然砸车也不对,但是当时报了警调了监控,全过程事实很清晰的,我很困惑为什么杨沛给你汇报的版本却是断章取义的。” 韩锐把纱布扎起来固定好,阖上药箱,声音听起来比刚才冷淡几分:“盛致,管好你自己,别老掺和别人的案子。”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