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死,孤让你顾家所有人都替你陪葬,你信不信!”嬴风惊慌低吼着,双手握住顾今月的十指,紧得发颤。 这句话让顾今月稍微有了点反应,不过也仅仅只是眨了眨眼,好像不明白嬴风在说什么。 嬴风见有效果,继续威胁:“你祖父还有不到十日就进京,难道你忍心看他又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 顾今月眸光微闪,泪沿着眼尾悄无声息地落了下来。 “所以你要好好活着。”他放软了态度,指腹抹掉她的泪珠。 顾今月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她这样好几天了,吃了吐,现在连素食都难以下咽,”嬴风烦躁地在太医面前来回踱步:“她不是已经过了害喜的时候了吗,怎么还会什么东西都吃不下。” 太医战战兢兢跪在外间,垂着脑袋小心道:“或许是因为贵人有郁气积在胸口,导致气血不畅……” “孤就问,有没有办法让她吃下东西,”嬴风气急败坏又不敢大声喧哗,冷冷憋出一句话:“没有的话,你就白长了颗脑袋。、” 太医听闻吓破了胆,哆嗦道:“这最好的自然还是解开心结,否则长期这样下去,往后怕是在生产时有会危险。” 嬴风鼻孔哼了一声,“没用的东西,滚!” 太医连滚带爬地跑出东宫,跨过门槛时差点绊倒自己。 嬴风回到内室坐在床边,顾今月双眸紧闭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双唇也失去了往日的红润饱满,皲裂的唇纹浮在上面,她胸口平缓得差点让人以为没有呼吸。 他惊得伸出手指放在她鼻下,微弱的气流吹在指腹上才让心中的弦稍微松了松。 心想是这孩子真讨厌,明明听德四说他没回来之前顾今月除了嗜睡外没什么别的症状。 几不可查的叹了口气,他眉眼间露出丁点落寞。 一年的时间,她还是不能接受他么,在她心里难道自己真的比不上嬴岚那个伪君子。 眼中闪过寒色,心不在焉地替她捏了捏被角。 不急,他有的的办法让她离不开。 * 顾今月对于醒过来有一种天然的排斥,因为每次苏醒都要强迫自己容忍嬴风的存在,被迫吃下难以下咽的各种东西。 嗓子干涸得如同火烧一般,又痛又痒。 这日她照例坐在临床处,透过木栏缝隙眺望远方,那是随州方向,是她想要归去的家。 想想真是可笑,嬴风为了防止她跳窗出逃将寝殿每个窗户都钉上了手臂粗的木栏,四面八方都有人守着,房顶上也住了两个人。 整个东宫成了皇宫内最戒严的地方,而她所在的这间屋子更是重中之重。 除了屋内伺候的四名宮婢,她就只见过嬴风,昔日的德四,从三统统不见踪影。 她内心暗讽大可不必如此。 且不说她现在挺着四个月的肚子行动不便,她也不可能再一次丢下双儿离开,还有远在随州的祖父和身后的顾家。 想到祖父即将进京,她心口一窒。 顾今月自觉给顾家蒙羞,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爱护教导他多年的祖父,想着想着红了眼眶。 低头偷偷抹掉眼泪,她不想在嬴风面前露出一丝怯懦,顾家人的傲骨不可以断在她身上。 她可以为了双儿,为了顾家向他妥协,可她的心不能对他臣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