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墙面摆放了一整面直延伸到天花板的标本缸,各种奇形怪状的肢体残片和器官在透明的液体中浮动,闻音甚至一眼看到不只是来自人类还是魔兽的脑组织,还有一对形状完美、取出的过程中没有遭到丝毫破坏的眼球。 而博士正站在房间正中央,身着纯白色的实验服,对着头顶明亮的灯光检查手中一管无色的液体。 他神色专注而认真,再配上那身白色实验服,居然真有种“年轻有为的天才科学家”既视感。 不,其实这个词描述他本也没错。 只是需要再加上一个前缀。 疯狂。 身后的门被怦然合上。 多托雷也适时看过来,招了招手,像是在呼唤路边的小狗。 “过来,自己躺上去。” 他的指尖落在身边悬垂着皮质绑带的实验台上。 闻音心里咯噔一下。 但是她清楚的知道,即便是如今觉醒了神之眼的自己,也远远不是博士的对手。 她抿了抿唇,在博士的目光注视下很干脆地走了过去。 叫人意外。 实验台大概到博士的腰际,但对于闻音现在的身体而言还是略高了一小点。她单手撑着台沿,像是当年高中时往教室的窗台上坐上去那样,微微用力向后一蹦。 只不过一下“没控制好”,不轻不重地踢了一下多托雷的小腿。 闻音正欲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乖乖躺在实验台上躺好,尽好一个实验品的责任,却不成想被博士捏住了脚踝。 对方的力气不小,闻音只觉得脚踝处传来一阵重力压迫的疼痛,一度叫她以为对方会捏碎她的踝骨。 闻音强迫自己变得更有底气一些。 起码她也身价三百亿摩拉,博士再对摩拉没有概念,也不会像是钟离一样完全视金钱如粪土吧? 她估量着对方的神色,直觉他并不生气,于是大胆地用另一只脚踢了踢多托雷的小臂。 她在试探【博士】的底线。 趁着对方还没有完全失去兴趣之前,借着三百亿的东风,好好地摸清他的脉门。 “乖一点,这是我今天最后一次警告你。” 多托雷今天似乎心情不错,所以也不计较试验品的小冒犯。 他冰凉的指尖攥紧闻音的脚踝,压在温度还要更低的实验台上。 即便是有冰系神之眼,闻音还是不习惯地动了动,随即又被对方抓得更紧。 皮质绑带的触感传来,闻音还没有躺下,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脚腕被绑住、扣紧,最后连晃一晃都没法,牢牢地被束缚在实验台上。 “躺下。” 然后是腰际,手腕,最后是脖颈,多托雷似乎有意要给她一个教训,所以刻意缩紧了闻音脖子上的绑带。呼吸被限制,那种隐隐的窒息感并不致命,却会让人下意识觉得恐慌。 闻音没有闭眼,她只是默默地注视着博士的行动,趁着他还没有一同剥夺她视物的权利。 从这个仰躺的角度看来,博士的身形更加高大,即便是穿着实验服,里面也套着领口系带的笔挺衬衫,没有一丝褶皱,看上去像是个绅士——脑子不太正常那种。 怪讲究的。 闻音在心里默默吐槽。 没有办法。她心里并非全然的冷静,只能用这种略点调侃的方式转移一下注意力。 “你在紧张么?你的视线没有焦距——虽然看起来像是对我的衬衫很感兴趣。” 博士饶有兴致地关心了一下“试验品”的精神状态,声音磁性而低沉,带着奇特的韵味。 似乎是觉得闻音镇定的表情相当有趣,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放轻松。这只是个小小的全身体检,方便我对你的情况有一个初步的了解。” “当然,是为了后面更好地实验。”他补上最后一句。 呸—— 闻音就知道。 锋利的针管抵上手臂处白皙的肌肤,略显温柔地摩挲了一下——显然是为了找准血管的位置,下一刻,针尖寻到了蓝紫色的血管,刺穿柔软的皮肤,缓慢地稳定的推入。 针尖倾斜的角度也慢慢压低,深红色的血液顺着冰凉的针管流进博士掌心的试管里。 博士打量了一下,慢悠悠地做出论断。 “血管有些纤细,恐怕不能很好地容纳和传导元素力——” 他抽出针管,随手销毁掉,举起手中装盛了小试验品血液的试管,对着灯光细看。 “不过,元素力意外地活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