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那个孩子虽然已经死去,他的家族如今却已是至冬某个颇负盛名的家族了。 这位被上一位女皇赐名为斯卡拉姆齐的第六席,估计就是伊莲娜不知道什么时候捡回来,然后塞到愚人众里的吧,顶多武艺格外出众些罢了。 索性该商谈的都已经商谈的差不多了,他便笑着弯了弯眼睛,毫不犹豫地送客。 达达利亚擅长武艺,向来不精通于弯弯绕绕亦或是阴谋诡计,也由此不大喜欢和富人之众往来,只略一点头,便离开了。 散兵脑袋里还有潘塔罗涅刚刚问他的那个问题,直觉这人提问时的语气相当奇怪,也不愿意多待,便同达达利亚一般离开了。 一高一矮的两道身影从北国银行中离开,但两人之间却没有丝毫交谈,具是一副面色冷漠,话不投机半句多的模样。 守卫在一边的北国银行职员竟觉得周围的温度都凭空降低数分,一个个都缩头噤声。 他们直接负责的虽然是执行官中名列第九席的富人,但面对另外两位执行官的冷脸,也不敢有丝毫冒犯,只希望这两位瘟神赶紧离开。 两人即将要走出北国银行大门的瞬间,散兵突然听到一个极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她还活着,对吗。” 散兵眉间微蹙,但脚下的步伐却并没有丝毫停顿。 转眼他们已经又站到至冬的白雪中。 眼下正是白天,但白雪并未停歇,仍旧如春飞柳絮一般盈盈洒下,落满至冬的街道。 纯白的雪色间,青年执行官的深蓝色瞳孔里都好像覆上了一层不易察觉的脆弱之色。 他似乎很不想听到否定的答案,极快速而压低了声音重复道:“她一定没事。我感觉到她的气息了,刚刚。” 青年的语气是带着一丝颤抖的坚决。 散兵虽然只把闻音的冰元素冰灵放出来一瞬,但达达利亚在深渊地底曾与她片刻不离地相处过许久,对她的气息再熟悉不过。 怎么能忘记呢。 无边的黑暗里。他曾经与她相拥过,耳边就是她的心跳和呼吸。 热烈的,滚烫的。 那时候他们正当少年,那双深黑色的眼睛里还有着太阳一般明亮的光。 恍然间五百年的时光骤然过去,将他们分隔在时光的两端。 又残忍又无情。 他和她都已经不再是当年的模样了,岁月将彼此的面容都笼上了一层模糊的轻纱,但再次见面的时候,安静许久的心脏仍然会再度剧烈地跳动,满身早已经在雪原中浸得冰凉的血液也会再度滚烫,烧灼寒凉的肺腑。 达达利亚深吸了一口气,或许是下意识的逃避,令曾经能孤身一人深入魔兽巢穴屠戮龙嗣的执行官也想要回避一个不愿意听见的答案,他将身上的大氅拢得更紧了些,准备离开。 他的指尖触及到那一枚小小的印玺,似乎这上面还停留着来自于某人的体温。 那微末的温度足够他支撑踏过冰冷的雪原,带着某些像是奢望的期待,继续挣扎着望向明日的曦光。 散兵抿唇看了达达利亚一眼。 怎么描述那一双眼睛呢。 含着一点悲痛的,隐晦的期待,像是春日破开冰面的花,从极深极暗的眼瞳深处挣扎出来。 散兵脸上的神色未变,依旧是带着些厌烦的冷漠。 他轻轻啧了一声,唇形未动,却有一点微不可查的声音落入达达利亚的耳畔。 “她说——在璃月有搞不定的事情,就报她的名字。” “还有,悠着点,别到处瞎搞事,坏她的名声。” * 闻音缩在温暖的被子里,昏昏欲睡。 虽然理智告诉她,艾尔海森就在一边,实在不是什么可以安心睡觉的环境——不然保不齐对方又从她手里顺手捞走什么东西,但转念一想,她现在手里一穷二白,重要的东西都用仙法空间存着,实在没什么值得偷,那困倦之意便又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