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眼前一闪而过,但又好像只是他的错觉。 那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如果不是轻如云雾的袍角擦过他的侧脸,因为高速而异常锋利,印在脸颊上留下一丝刺痛,他甚至会恍然觉得那只是一场错觉。 托马微微低下头,侧脸上被高速划过的衣袍扫过的地方,缓缓凝出一滴鲜红的血珠来,随着他低头的动作滚落到地面上。 “熟悉的气息,是错觉吗……” 好像曾经在神里屋敷,在某一个炎热的夏夜里,在蝉鸣声中。 托马听到对方踩着木阶跳跃的声音,风送来她身上的一缕冷冽的冰雪气。 * 雷元素领域缩紧的瞬间,荧被困入其中,最后的一瞬,她也尽全力去触碰不远处派蒙的手,但最终没能成功。 极致的黑色覆盖了视线,随即,空旷的平台拔地而起,极高的像是来自神社的古老鸟居分立于高台旁侧,因为时间太久,鲜亮的朱砂色褪去,好似是一片干涸血迹般的深红。 连天空都是茫茫的红色,如果这还能被称之为天空的话。身处其中,好像是被旧时代遗忘的臣民,长长久久地被困囿于失落的故土。 平台上布满了大片螺旋的纹路,布满了岁月遗留下来的古老痕迹,不远处,刚刚对他们斩出一刀的雷电将军,正盘膝而坐,面容平静而冷漠。 下一瞬,她睁开了眼睛,眉目似乎极浅淡地一皱。 不,不一样了。 荧恍惚觉得,眼前的这个“雷电将军”,同外面的那个并不是同一个人。 这种冷淡和漠然,比起只是无悲无喜的雷电将军,好似——更像是一位神明。 但荧却也又意识到,这位神明好像并没有再看自己,而是越过自己,再看什么其他的人。 荧下意识回望,立即警戒起来,抬手召唤出无锋剑。 在她身后不过十米开外的地方,正凭空而立着一道黑影,那人一身黑衣,连容貌也被面具遮盖,只露出线条锋利的下颌,肤色雪白,好像是混沌中唯一的亮色。 看身形,好像是个来自璃月的少年侠客。 那人手上持一柄同身高近乎等长的巨大镰刀,镰刀通体乌黑,只刃峰与暗纹是血色般的深红,好似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因而残留着亡魂的鲜血,而在那身影之后,一只足有数十米高的巨大雷鸟仰天发出一声啼鸣,刺进耳膜带来生生钝痛。 磅礴的雷电气息在雷鸟身周轰响,每一根深紫色的翅羽都好像迸溅着细碎的雷火,喙间亦带着凛凛寒光。 跟雷鸟硕大的体型相比,那少年原本坚韧有力的脊背看上去也异常纤弱,但他凌空浮在雷鸟身前,镰刀一转划过空气,带起一道冷薄的气流,周身冷厉气势却不像是雷鸟的附庸。 荧的目光在那镰刀上顿了一顿,觉得好似有几分熟悉,但那人的模样又分明叫人觉得陌生。 但那种熟悉感…… 没等荧想出个一二所以然来,空气中的气息已经涌动成压抑的暗潮。 雷神从半空中站起身来,手边薙草之稻光微微抬起。 “与永恒相距最远的人,以及,你们二位——我对你们很感兴趣。” “喂,影,不要装作不认识我吧?”卡帕奇莉身形变大了数分,声音也异常洪亮,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雷霆乍响。 闻音看到荧谨慎地后退了数步,面具之下的嘴角弯了弯。 这一下子,荧应该不用去天云峠跑任务了,倒是会少了一部分委托收入。 “你应该已经死了。”影表情平平,持刀的手没有丝毫动摇,神情也没有丝毫又见到故人的欢快,好似从很多年以前,她就已经彻底摒弃了感情,一心只为追求永恒而存在。 “作乱稻妻,将军必然不会留你存在,无论你有什么苦衷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