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得令宫飏都觉得很陌生。 外婆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外婆您总是很有道理,但是……” 宫飏的眼瞳不受控制地闪了闪,稍稍顿了顿声,声音有些闷闷地说道:“但是宫泽风跟我说,宫蘇蘇这次的情况挺不对劲的,不像是普通的感冒发烧,像是受到惊吓中了邪,尽管体温已经恢复了正常,但整个人依旧萎靡不振,睡觉的时候不断地呓语,还不停地找妈妈……” 不停地找妈妈…… 听到这几个字,宫家老太太终于有了反应,捻动佛珠的那只手停了下来,原本平静如水的一颗心也陡然泛起了波澜。 宫家老太太睁开眼睛,看向宫飏,询问:“她为什么要找妈妈?” “我也不知道,宫泽风没有多说什么。”宫飏摇了摇自己的小光头。 自从将头发剃光的那一刻到现在,他的头发就像是进入了冬眠,至今都没有怎么长出来。 原本从宫家庄园返回庙里之后,他的头发终于长出来一丢丢,但庙里的主持说这样似有头发又似乎没有头发的造型不太好看,于是就把自己平时用的剃刀消了消毒,亲手给宫飏刮了一个更加光溜溜的小脑袋。 光线一照都会反光的那种,贼亮! 宫飏支棱着自己的小光头,一瞬不瞬地看着宫家老太太,恳求道:“外婆,咱们要不回去看看她吧!我听大表哥说过,她之前一直住在乡下,每天吃不饱穿不暖,连稠糊糊的米粥都没吃过,只能喝大米汤,而且一天就喝一顿,刚被接回宫家的时候那叫一个面黄肌瘦,像是一只可怜巴巴的流浪狗。” 似乎用流浪狗来形容自己的妹妹有些不太合适,但宫飏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说得越可怜,越能激发外婆对那个小丫头的怜惜之情。 其实之前大表哥跟他说宫蘇蘇过往经历的时候,宫飏完全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但实际上他却把大表哥所说的话全都默默记在了心里,很是同情小蘇蘇的遭遇。 他只不过是继承了宫家所有人都拥有的一个特点—— 傲娇罢了。 “她还经常被收养她的那对夫妻欺负,尤其是那个女人,据说是十里八村非常有名的泼妇,经常让她干各种各样的活,还经常动手打她。” “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她的身体素质肯定不好,生病的时候肯定非常难受,我感觉她想要找妈妈主要是因为身体不舒服的缘故,我身体不舒服的时候,也会控制不住地想起妈妈……” 说到这里,宫飏实在是说不下去了,喉咙里像是被一大团棉花给堵住了,心脏也像是被一双大手给包裹紧握着,难受得要命。 对于小蘇蘇病中找妈妈的事情,他能够感同身受,他也希望妈妈能回到他们的身边,给他们别人都给不了的安全感和温暖。 安静地听着宫飏说话,宫家老太太轻抿着唇角,一言不发。 她目不聚焦地看着香炉里不断升腾的雾气,目光逐渐变得深远,似乎是被唤醒了什么美好回忆,她的眉眼逐渐变得温柔,唇角也不自觉地上扬了几分。 不知过了多久,外婆都没有什么反应,宫飏不觉耷拉下了小光头,一副沮丧的样子。 但…… 盘坐在蒲团上的宫家老太太忽然起身,朝着一旁的柜子走去。 一般这个时间,她除了打坐念经,基本上不会去做其他的事情,反常的举动,宫飏不觉好奇询问: “外婆,您要做什么?” 宫家老太太将自己尘封已久的行李箱拿了出来,浅声回应:“收拾东西,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