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驳,她也认为自己疯了,但她并不想结束这种疯狂,她想如果他们的爱能够在这一刻暴露于万人瞩目之下,无论接下来将面临多少唾骂与指责,今生也能够值得了。于是她再次贴上他的身体,痴缠着说道:“我很想你。” 孔安警惕地看向四周,所幸周边情侣众多,且众人眼中的焦点仍在五光十色的烟花上,他们方才突然的拥吻并未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加上纯熙没有化妆,穿着低调,他也脱下了方才领奖台上的西服,换上了室外的黑色棉大衣,这才不至立刻被记者和粉丝认出。 尽管如此,此地也不宜久留。孔安把纯熙按在怀里,用大衣包裹住她,悄悄退出人群。 纯熙穿得很单薄,或许是因为瘦了的缘故,一件灰白色的长毛衣加上和夜色融为一体的外套,无法温暖她冰凉的骨骼。而暴露在冬日寒夜里的脸和手,也很快变得冰凉通红。 在场馆寒冷阴暗的角落里,只有吻能够驱散冷意,灼烧身心。 纯熙的发丝缠绕在孔安的手臂和颈间,没有专业发型师的打理,自然的发质犹如一条吸铁石紧紧地吸附在它渴望吸附的地方,当吸附越来越多,它自身的秩序也将被扰乱。 纯熙靠在墙边,以墙壁为支撑,左腿的膝盖缓缓上移,贴近了他的腰部。孔安情不自禁地后退一步,按住纯熙不知何时已钻进他里衣的手,奋力地结束这场几乎将他们融于一体的激吻。 纯熙抬眼望他,唇齿间还残留着他的痕迹,“去哪里?” 她知道他不会同意在这里做,也知道他和她一样,欲望还没有平复。所以,“去哪里”成为唯一的问题。 可是孔安却提出了另一个问题,“这样有意义吗?你把我当成什么?” 纯熙的心渐渐冷却下来,也因此变得坚定,她的目光里充满了只有孔安能看得见的真诚,然后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爱你。” 孔安听罢,却不由自主地笑了,是凄凉的笑、悲苦的笑,从狭窄的天窗边缘射来的一束微光打在他的脸上,令这笑更显冰寒。他只是不解:“爱,能改变什么?” 纯熙却说:“可以改变,改变一切。孔安,我愿意为你改变,请多给我一点时间。”她的眼里话里是无尽的缠绵与留恋。 “够了,纯熙,你让我忘了吧。”孔安说,他闭上眼睛,首映式当日她站在韩彩城身边的场景已在他的记忆深处挥之不去,“我不想再失望一次。”尽管那不仅仅是失望。 “可是我忘不了。”纯熙脱口而出,她的眼眶微红,“这半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我强迫自己不要去见你,我知道这样对我们彼此都好,可是我忍不住,那种感觉太痛苦了。孔安,我想妥协了,我会放弃那本不属于我的一切,我只要你。”她慢慢地重新靠近他,一点一滴,润物无声,令他终于无法抗拒,她贴近他的脸,让酝酿已久的一行清泪沿着他们皮肤交接的地方滑落,仿佛这样便能够听到彼此的心声,她闭上眼睛,紧紧拥抱着他,轻声呢喃道:“原谅我,不要推开我。” 孔安黯然道:“可是我不能确定,你能够给我怎样的结果。”他微微叹了口气,“其实我早该知道,早该知道……” 纯熙同样知道,在她发现《流沙》的曲谱下歌词一栏署了“佚名”之时,她就知道孔安一定会察觉,他们注定不能相拥于白日之下。 这虽然只是孔安的一种直觉,但却正在被事实所验证。今夜,当他在颁奖典礼上唱起这首有着深刻的纯熙印记的歌曲时,心底的苦痛无人能知。 “为什么要把词作者改成我的名字?”他问。无论音乐总监突然的垂青是否出自她的授意,这一个改动注定会令他对她始终怀有亏欠。 但这绝非纯熙的本意,她回答说:“你的名字就是我的名字。” 名字只是一个虚无的符号,音乐与感情才是能够永久流传的真实。 纯熙说出的每一字每一句,和她的眼神发丝一样,精准而执着地缠绕在他的身心。 狭窄有限的空间内,逐渐流失的空气令他们的呼吸变得紧促。一丝仅存的理智艰难地支撑着孔安说道:“我们分开出去。” 场馆的门口依然灯火通明,人头攒动。 纯熙说:“我在停车场等你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