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说话,目光落在桌上的杯盏之中,尽管茶针飘动转圈,他视线依然只坚定看着最中心的点。 “不过隋家向来欲望大,且手段阴狠,也不是只有这个事,高启去招惹隋家的事终归只是他一时想不开的泄愤罢了,隋家也不敢真的怎么样,表面理亏。但是你的事……隋鹤宗你不知道他背后进行到哪一步了,你要小心啊,晨书,别给人落下把柄了,一点都不行,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应晨书浅笑:“我不是两年前的我了。” 重新端起茶,轻呷一口,他道,“无妨。” 喝完茶,应晨书起身告辞。 在外面陪小练安看了看她的雪人,他就上车离开了。 车子离开了赵园后在热闹的年关清晨绕了半个北城开到曾山在南师大的公寓去了。 南师大建校109年,狭小而老旧的教师公寓里,赵高启躺在一米五的沙发上大剌剌地玩手机,见到有人来,瞅了眼,好奇:“这么早。” 应晨书站在不到几平的客厅,看着他,玩味道:“平时嫌弃南师大,有事避难窝。” 一旁坐在矮凳子在茶几上吃早餐的曾山噗嗤一笑,“我就说嘛,他要脸吗?还跟我睡一个床,靠,我一个大男人跟他一个床。” 赵高启:“你明明可以回家,又不是和我一样无家可归,大过年的你非在这破宿舍看一夜论文,你有毛病。” 曾山叹气,对鸠占鹊巢还口出狂言的人不予置评。 应晨书在茶几前坐下,伸手拖过边上一份没开的早餐。 赵高启马上道:“那是我的。” 应晨书没搭理,兀自掀开早餐盒,拆了一次性筷子。 赵高启:“……” 曾山笑,怕他掀桌,伸手安抚他,“我让学生再帮我带一份,再带一份,你别急。” 赵高启总算舒展了眉眼,重新在沙发躺了下去。 曾山给手底下的学生发了条短信,完了收起手机重新拿起筷子,“晨书,你怎么知道高启在我这?” 应晨书给早餐淋酱料:“不在你这你昨晚知道得那么详细?你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教授,关系网比我还牛?” “……” 赵高启和曾山都无言以对。 曾山笑道:“你聪明,你就奚落我吧,还不是得吃我的早餐,我赚这两工资容易吗?尽喂你们这些有钱人。” 应晨书看着白色饭盒里的四块钱的广式肠粉没有说话。 曾山又不计前嫌地道:“哎,我跟你说个有用的,我家里前两天,收到了隋家递来的请柬,隋鹤宗要和南区那个头联姻。这对你来说又是一个大难题,南方那边的人和览市你家牵扯太多。” “一个难两个难都一样。”应晨书夹起一筷子早餐。 赵高启从沙发翻身起来,“这事你怎么没跟我说,曾教授?” “我昨天忙着论文的事忘记了,再说跟你说也没用啊,这事对晨书来说是问题。” 赵高启气不打一处来,“他妈的隋鹤宗这条烂狗,不是对黄嘉那女的情深意重嘛,丫的人才死了没两年就结婚,结婚就算了,他一直把那玩意的死算在你头上,觉得黄嘉是因你而死的。他是脑子被鬼踹了吧,还结婚,搁这玩阴阳两界三妻四妾呢。” 曾山失笑:“你这词,也是新鲜。考虑不考虑读个mba深造一下。” “滚。” 赵高启还要骂人,忽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他谨慎地看曾山,“你这有监控吗?一大早的,谁啊。” “唉,是你的早餐,怕什么。”曾山从桌面的烟盒下抽了张十块钱递给他。 赵高启拿了钱起身过去开门,接过男同学递来的肠粉,眉开眼笑,“谢谢啊同学,谢谢谢谢。” “您不客气。哎这钱,就四块钱。” “跑腿费跑腿费,谢谢哈。” 曾山笑着对应晨书说:“他晚上挖别人祖坟,早上为个四块钱的肠粉搭六块钱的跑腿费还跟人说四句谢谢。” 应晨书笑而不语。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