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熹,声音怎么有些哑?”他手指穿过她的发丝,温柔地抚了抚她的脑袋,“哪里不舒服吗?” “没。” “这么清晰,你自己没听到?感冒了还是?”他直起身子往外走,去倒水。 君熹终于抬头,目光中倒映的不再是满满的花而是比花更让她着迷的男人高大的背影,“应先生。” “嗯?” 君熹:“你什么时候结婚啊?” 应晨书绕过屏风的身子停滞住了,想到刚刚路上赵高启给他发的消息…… 缓了缓,再不动声色地往前去接了杯水,端回来。 “问这做什么?傻瓜,有需要我会告诉你的。” “你是想着,结了婚还和我在一起吗?”她仰头看着他。 应晨书把水杯徐徐放到她面前,人也屈膝半跪在沙发边,静静看着她,“熹熹,怎么忽然问这些了?” “有需要你可以和我说的。” “熹熹。”他蹙眉,“怎么了?你问高启之前的事,怎么了吗?” 君熹张了张口,努力想正经地出声,但是声音还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么轻,那么细……好像小到只有他靠这么近才能勉强听到。 “你订婚了。” 应晨书眼底的光深深地黑了下去。 君熹就像亲眼看到一场皓月尽退的过程,她还有点慌,有点措手不及,她不喜欢毫无生气无所适从的应晨书,喜欢那个从容不迫温文尔雅总是对她含笑的应晨书。 所以她下意识安抚他,“没,没事,反正都是早晚而已,只是……”她蓦地轻笑,“没有恭喜你,还挺遗憾的,我一直想着,总要第一个恭喜你的,那毕竟是你的婚姻,我是希望它很好的。” 应晨书一瞬起了身。转身才转了一半,忽然有个小手抓住了他的手,那道细软的女声低哑娇柔,每一句话都像滚过他心尖。 “因为上次那件事对你影响很大,所以你需要立刻订婚,是嘛……应先生。” 应晨书身子发僵,好像在隆冬夜里淋了一晚上的雪。 他回过身,把她抱起来,自己坐下后将她放怀里拢着,深深拢着,低下头,薄唇贴着她的侧脸,耳廓,碰了又碰,灼热气息随着呼吸钻入她的耳朵中。 渐渐地,还有男人低哑的嗓音:“对不起,熹熹,对不起,辜负你了……” 这句话沙哑得他好像几天几夜没有休息,她想开口,他却继续说了。 “又没有告诉你,我知道你不愿意做这样一个人,对不起,熹熹,对不起。” 君熹都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她眨眨眼,忍住哭腔,“这些无所谓,我其实无所谓……这不是我赚来的日子吗,只是,赵高启说你是为了保我……” 她抬头,看他:“你家人不同意,觉得我耽误你太多,让你失去理智做错了事是不是?那为什么你不告诉我,我们分了,就一了百了了。” “我想要的,是一了百了吗?” 君熹愣愣地看着他。 应晨书目光和她缱绻交缠,薄唇轻捻,嗓音嘶哑:“从来都不是。” 君熹蹙眉:“应……” “何况你当时在住院,骨折了,”他徐徐浅笑,都是平静的笑容,“熹熹,你要我怎么放下你。” 君熹眨了眨裹着泪的眼,“那我已经出院很久了,能下地很久了。” “你还没毕业。” 君熹眼眶中陡然有笑意穿过泪珠闪烁,她苦笑:“你的要求,你拿订婚和家里换来的要求,是等我毕业吗?毕业你就结婚。” 应晨书沉默了下去。 君熹知道,猜对了。 她真的不知道他谈条件的时候是怎么样的难受挣扎,要在她为他骨折住院的时候,和家里谈条件,要等她出院再回去订婚,要等她毕业才分开。 他为她做的已经够多了。 “我研二结束了,应先生……最近一直想和你商量的。” 应晨书搂着她的手紧了紧,君熹清晰地感觉到了。 她说:“我研三要工作了,我不在北市了。” “去哪儿?” “你不用关心我去哪儿了。” 应晨书捧起她的脸,深拧的眉头下,眼眶中都是不可思议,“你什么意思?我不用关心,那我要关心什么?” “关心你的婚事,你的……”那两个字君熹没说出来,她低着脑袋,静静看着桌上的粉色玫瑰,“总之,也不好藕断丝连吧。” “所以,我连你去哪儿了,在哪儿生活,都不能知道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