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的题卷中抽取四道,然后由大学士将试题展开,公布在题板上。 诸位贡士则是在司礼太监的带领下,纷纷入座答题。 殿试只考策问,且都是时务题。考试时间只有一天,辰时开始,申时结束。中间会有御膳房提供简单的汤饭,但是没人敢多吃。 林嘉宝端正的坐在书案前,仔仔细细的阅读时务题目。 每道题目都有三四百字,但是大致意思却不难路理解。分别是民生赋税的收取,江河水道疏堵,整顿吏治政绩,边地茶马时务等。 这些都是当今朝政亟待解决的问题,只会死读书的书呆子,可办不了这些时务。朝廷出这些策问题的用心可见一斑。 林嘉宝将自己 回答的重点集中到了,江河水疏堵、边地茶马交易两个问题上面。这些问题不涉及到各个集团利益的分配,自己可以抒发心中真正的意见。 至于整顿吏治和财务税收,那都不是自己这个阶层可以操心的问题。中规中矩的,按照保守的意见答题才是上策。 若不然,出头的椽子可不是个个都有好的待遇。不小心答出的东西,如果涉及到了某位重臣的利益,或者引起了皇帝的不快,都会给自己引来大祸。 林嘉宝思忖半晌,才落笔答题。先将心中所思所想抒发在草纸上,再三检查没有错字、漏字、忌讳字之后,才将答案工工整整地用馆阁体誊抄在答题的折子上。 到了傍晚,司礼太监唱停,众位贡士纷纷停笔搁置。端坐在书案前,等待经受卷、掌卷、弥封等官员,收存试卷。 诸事停当之后,听从司礼太监的唱和,起身向皇帝行礼拜别,然后跟着小太监从左掖门和右掖门鱼贯而出。 出了永定门,林嘉宝和孙润微才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地互相望了对方一眼,轻轻一笑。 坐上马车,二人才卸了架子,毫无形象的瘫坐在马车里。二人看见对方的狼狈样,都忍不住大笑出声。 “哎,我算是知道了,这伴君如伴虎果然是诚不欺我。光是面见皇上,我就已经吓得两股颤颤了。”孙润微毫无形象的瘫软着身子,摸了摸额头的汗渍,然后叹道。 林嘉宝听得此话,也忍不住点头称是。 自己心中虽然明白皇帝也是人,但是在这种特定的环境下,面对着掌握自己生杀大权的人,仍然忍不住从心底涌出深深的敬畏。 “总算结束了。”林嘉宝长叹一声说道。 回到家中后,二人都忍不住先去卧房倒下睡了一觉。 等到半夜两人纷纷饿醒之后,看着对方狼吞虎咽的狼狈样,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三日后,到了放金榜的时间。填榜官将皇帝和内阁大臣决定的名次,按照顺序依次填写入金榜,然后交由放榜官拿出去贴上,供人阅览。 林嘉宝的名次稍微变动了一些,往前面挪了十几个位置,孙润微则是在原地没有动。但是二人二甲的进士身份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随后二人穿着礼部发放的吉服,由着司礼太监和礼部官员率着前往保和殿,参加传胪大典。 之前在文宴上结识的那位高游方,正是此次传胪大典的传胪,由他负责唱名。 唱名之后,紧跟着踏马游街。白天的热闹过去,傍晚又马不停蹄的参加在皇宫设宴的琼林宴。 一方面感念皇帝的恩德,一方面结识来自不同地方的同年,提前为自己之后的官路做好准备。 除了前三位的状元、榜眼、探花,可以直接受封官位,余下的进士则是要参加朝考以及吏部的审核,然后决定去留。 孙润微有岳丈为他铺路,很大机会继续留在京中。林嘉宝则是前途未卜,打算回去继续为朝考做准备。 “林进士请留步,我家大人有请。”二人刚出了永定门,后面就跑出了一位小吏,拦住了林嘉宝。 “不知是哪位大人?”林嘉宝一脸疑惑的问道。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