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的腿当枕头就躺下了。 他有些苦中作乐地说道:“谁家?新婚会这么跑来跑去啊,我该得三日休沐才是。” 李持月弯腰,额头与他的相贴,说道:“郎君,辛苦了。” “你也辛苦。”上官峤侧身?抱住她?的腰。 抱着?她?,好像身?上的疲惫都一扫而空了,上官峤难得说起了去“借”粮的不易,真是一场又?一场的大乱,偏偏又?不能耽搁时间。 混乱他还受了点伤,不过这件事就不必让娘子担心了。 “这件事果然还得让我夫君来做,”李持月夸赞道,“他们这么不识好歹,欺负我夫君,等战事结束了,只还粮食,不记他们功劳。” 上官峤从善如流:“谢公主?为臣出气。” 温情尚没有一刻钟,暗卫就敲响了门。 上官峤起身?的时候还偷香了一下,遭李持月嗔怪了一声?。 “进来。” 暗卫走进来跪下道:“公主?,城中的细作已经抓住了。” 李持月正想高兴,接下来的话就让她?的心跌到了谷底,“是在水井边抓到了,他们往城中的井里都投了毒。” 夫妻二人皆肃了面色,他们对视一眼,从中看出了事情的严重性。 他们竟然忘了,比粮食更重要,是水。 偏偏吴树想到了这条毒计。 要是没水,他们坚持不了两天,之前做的事就全都白费了。 这时候还是想到了那些大户人家?,上官峤说道:“流民未曾闯入富户家?中的私井,那里的水应当还能用。” 虽然耽误工夫,但也只能如此了, 李持月越发感?受到了叛军的急迫,最迟明天,援军再不来,他们就只能出城投降。 匆匆用过了饭,上官峤就要去城楼上守着?,以防叛军突袭。 李持月一定要跟着?去。 刚出了门,就见一个人站在暗处,喊了一声?:“公主?。” 知情! 李持月看到那熟悉的轮廓,激动地跑了过去,真的是知情! “你怎么来了,你的伤好了吗?”她?问道。 “伤已经好了,怪我来迟了。” 知情已经问过乙枢,知道公主?这一路吃了许多的苦,心中愧疚更深。 三人一路说话往城门处走。 有知情在,无形中让李持月放松了许多。 — 叛军果然在夜半攻城了。 但是托白日挖出的壕沟的福,推着?尖杵车要冲门的士兵没有冲锋和站立的地方,车也卡进了壕沟里, 吴树还忌惮那日的奇兵,特意?派人盯住两翼,采用不追击只包围的战术,但是根本没有神兵出现?。 虽然不知道那些兵去了何处,但显然是好事一桩。 吴树指挥手下攻城,车陷进了沟里,就拖出来,再去找木板铺出一条路来。 城上落石滚滚,城下的投石机,努力为攻城的士兵抢出空隙登上城楼,甚至还有火球划破了夜空,如流星一般。 一打?起仗来,李持月就没什么帮得上忙的了,她?能做的只是让乙枢找人去告知全城百姓,躲藏好。 之后,李持月便被知情护着?,站在安全的地方看着?战火蔓延,秋祝和解意?也守在她?身?边。 上官峤会武功,这城中明面上又?是他在指挥,当仁不让地要挡在最前线,也让他看得清楚,丹溪城已经不能再守。 可是一想到身?后上万手无寸铁的百姓,挥剑的手又?无法放下去。 战事一直到清晨,城上的士兵已经越来越少,人人都已经竭尽全力了。 李持月也知道不能再守了,说道:“上官峤,回来!我们走!” “砰——” 是尖杵车砸碎了城门的声?音。 “砰——” 尖杵车要撞出更大的入口,让叛军闯入城中。 百姓们被提前知会过,都已经躲藏了起来,城门处已经无人。 楼下已经能任叛军长驱直入,李持月跑过去要拉走上官峤,却被他一把推到知情怀里。 “知情,带她?走!”上官峤脸上都是血。 “上官峤!你跟我走!” 我们已经尽力了! 李持月挣扎着?,不肯将他独自留在这儿。 知情没有半分犹豫,带着?李持月就往城外奔去,李持月眼睁睁看着?自己?离上官峤越来越远。 他还在举剑抗敌,没来得及看她?一眼。 在上官峤心中,能拖延一分,能多杀一个人,对城中百姓就是好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