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株安有限公司的小陈总。” 张开认命般闭上眼,权势滔天的陈家,他一个普通的打工人怎么敢得罪。可直觉告诉他,眼前的这名年轻刑警,看上去比陈斯礼还不好惹。 他嘴巴颤抖着开口:“我不想得罪陈斯礼,也不想卷入这场杀人案中,所以我让微微帮我瞒着。那天晚上一开始的确是李湛给我打电话喊我去接微微。但后来我又接到了一通电话,是何丽打的,她说联系不到李湛让我去接微微。我和何丽真的不太熟,就见过几次面,但她知道李湛一直有让我去接李幼微,所以那天晚上才会打电话给我吧。” 傅晋寒眼神如利刃一般在他身上刮过,似乎是在打量这个胆小怕事的青年话中的真实性。 过了会儿他站起身从审讯室出来,朝杨乐道:“让包子不用谈了,直接从株安把陈斯礼带过来。” 杨乐惊讶地说:“傅队,你还真打算把陈斯礼弄来警局啊。” “不然呢?”傅晋寒斜斜地扫他一眼:“人证有了,带来问话是正常流程,合理合法。” 老李在后面笑:“那我就辛苦点去一趟环城小区吧。” 傅晋寒边走边道:“张开的供词疑点还是很多。”但今天多半是问不出来了。 老李沉吟片刻后说:“我问过健身房保洁,她说李湛遇害当晚折回去拿了一份文件,如果按照张开的说法,那李湛很有可能折回去拿的是离婚协议书。所以李湛那天是打算跟何丽和她那个姘头摊牌?” 杨乐:“那陈斯礼的嫌疑很大了,会不会是他和何丽联手作案?” 傅晋寒冷声说:“事情没这么简单。” 杨乐叹了声气,也觉得不会这么轻易就破案了,“那张开呢,还要继续扣着他吗?” “扣着,什么时候全部交代了什么时候放他走。” 雨势越来越大,啪嗒啪嗒的敲打着窗户,一声比一声急促,傅晋寒抬眸看了一眼窗外,拧了拧眉:“我出去一趟。” 杨乐和老李异口同声:“你怎么刚回来又要走!” 傅晋寒迈着大长腿已经走远,只剩下低冷的声音在走廊回荡。 “去找齐昌义。” 南城大学校门口。 姜安冒着大雨在路上缓慢的挪动,她觉得眼前像是有很多绳子,所有的谜团就像跟这绳子一样被打上了一个死结。可冥冥之中又好像有一只手在操控着这个结,系紧还是系松,绕长还是剪短…… 姜安浑身都湿透了,她自己却完全感觉不到似的,漫无目的朝前走着,茶色的瞳孔没有焦距。 忽然,她胳膊被人拉住,整个人朝右面跌过去,落入了一个带着沁凉坚硬的怀抱。 姜安吓了一跳,总算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抬起被水珠沾湿的眼睫,茫然的看着比她高很多的傅晋寒,发出灵魂一问:“你拽我干什么?” 她是真的不解,自己在大马路上走的好好的,这人上来就扯她一下,差点把她弄摔了。 头顶上淅淅沥沥的雨声停下了,黑色的伞面罩住了她的全身。 傅晋寒低眉敛目,神情冷峻:“下雨了你不知道吗?” 姜安表情有些呆,懵懵懂懂的点头:“我知道啊。”她又不傻,下雨了还能看不出来嘛。 傅晋寒眉心轻跳了下,不再跟她浪费时间,直接把人拽上了车。 姜安老老实实的坐着,看他弯腰给自己系安全带,她鼻子很灵,从傅晋寒身上她嗅到了一股好闻的味道。 是淡淡的烟草味和干冽的皂香。 她往前凑了凑,吸了吸鼻子。 傅晋寒英挺的眉挑高了些,伸手挡住她:“只有小狗才会这么嗅。” 姜安:“……” 姜安撇撇嘴,脑袋缩了回去,把手机屏幕点开递给了傅晋寒。 “一周前有人在南城大学的校园网上发了一条视频,是林若和好几名男人做爱的录像,里面的几人应该有性-虐倾向,他们把林若……”姜安顿了顿说:“把她当成了一个玩具,或者说是高尔夫球。” 人体高尔夫,多么新鲜的词汇。 他们轮流用高尔夫球杆在林若身上挥杆,女孩四肢伏地像条狗一样听着他们带着嘲笑和轻蔑的命令,从床上一直爬到门外,楼下,客厅,再到室外草坪上被特意打造出来的能容纳人体大小的洞口。 伴随着更大声的笑,他们高举酒杯庆祝自己进球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