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找我有事吗?” 王老师凌厉的声音与高跟鞋完美融合,编织出另段之愿害怕的乐章。 “张昱树,我有没有说过不许吃零食,你当耳旁风是吧?” “不是。”他摇头,咽下嘴里的东西,认真道:“我就吃一个,剩下这么多都是孝敬你的。” “谁要你的东西!” 顿了一下,王老师看着段之愿:“你怎么也站在这?” 段之愿心脏砰砰跳:“我……” “老师。”张昱树用竹签指了指她,笑说:“好学生来替你传话了,就是可惜——” 停顿一下,他笑得更盛:“是个结巴,说说说半天说不出来!” “张昱树!” 王老师深知段之愿是个什么性格的孩子。 她有心理障碍,光天化日之下被人羞辱很有可能造成心理创伤。 怒瞪着眼睛:“把这些东西扔到垃圾桶,等周一我再跟你算账!” 说完,她揽过段之愿的肩膀离开。 刚走了几步,段之愿悄悄回头。 少年依旧屹立在原地,阳光打在他刚毅的面庞上,猖狂又桀骜。 对上视线了,还大胆给她一个飞吻。 她心一紧,连忙转过身走了。 张昱树则缓步朝垃圾桶走,硬是把那串葡萄的吃光了,才将剩余的扔掉。 电影不出意外的无趣。 绝大部分都是能给人催眠的旁白。 林落芷无聊,偷偷问段之愿:“你看这个有意思吗?” “还好呀。”段之愿视线落在幕布上,小声回答:“北极熊小的时候很可爱呀,你看,还会打滚儿呢。” 屏幕上的小北极熊不过就是翻了一下,就能引得她眼里都散发着光彩。 林落芷皱了皱眉:“你在家是不是没看过电视?” 这个的确被她说中了。 她高中了,秦静雅倒是没有规定她不能看电视,但每一次在她学习累了,休息的时间里,总会带着她下楼走走。 现在秦静雅去咸城打工,家里就只有姥姥和她两个人,所以闲暇时间她得去姥姥的小店帮忙,电视手机什么的,离她的生活很远。 段之愿说:“你好好看吧,明天还得交一份观后感呢。” “要不你替我看吧。”林落芷打了个哈欠阖上眼:“今晚给我好好讲讲。” 段之愿弯了弯唇:“好。” -- 张昱树他们几个自然是一坐下就开始睡大觉,本来老师没打算管他们,可是奈何钱震的打鼾声音太大了,前排的同学时不时就探过身向后看。 王老师只得推搡他一下,并让他把其他人叫醒。 张昱树睡眼惺忪,嘴里还残留葡萄的甜味。 舔了下嘴角,视线落在斜前方段之愿的身上。 厚重的羽绒服脱了下来,她里面穿了件嫩黄色毛衣,毛衣上点缀着白色雏菊。 因为不在同一列,所以他只能瞧见她的侧脸。 目光被幕布上的无聊的画面吸引,时不时眨下眼睛,眼睫上下煽动,瞳仁里似是盛着一汪天泉水,皎洁的月光坠下,某一处萤散出光泽。 乖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连背影都那么美好。 这让他的倦意很快褪去,张昱树开始在心里算她下一次眨眼的频率。 跟她一起眨了下眼睛。 看了一会儿,突然觉得不够,又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她发短信。 【糖葫芦好吃不?】 段之愿看到短信的一瞬间,眼睫颤动。 晃了晃脑袋,将刚刚他给她飞吻的画面忘记,才回复他:【好吃,谢谢你。】 张昱树:【我明天要被叫家长了,好学生,你给我想个不挨打的理由呗?】 段之愿攥着手机犯了难。 从小到大,她好像没有惹过妈妈生气。 但倒是听姥姥说过,四岁以前的她很顽皮。 那时候她只要一闯祸,妈妈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