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到好像这个世界只剩下张昱树一个人。 诡异的安静时有时无,有一次段之愿就问他在干嘛呀,他告诉她?打.飞机以后,她?就再也没问过了。 她?还是加入了文艺部,但并未和周壹辰再扯上半点关系。 部长换了个人带她?,段之愿也渐渐适应了看不见张昱树,只能隔着电话线听他说话的日子。 她的学习生活渐渐变得充实起来,这天有个文艺演出活动。 部长之前也看了她入学时表演的话剧,对?她?记忆颇深,问她?还会?不会?别的才艺。 段之愿想了想,回答:“画画。” “画画不行,唱歌会?吗?” 段之愿摇头?。 “跳舞?” 摇得比上次更重。 “可惜这一张脸了……”部长掐着下巴想了想,说:“那这样吧,你和小刘交接一下,把这次人员安排处理好,协助一下彩排,新来的别让我失望啊!” 接下来一周的时间,除去?上课和复习,段之愿一有时间就往演出室跑。 她?不太懂,所以只能做一些跑腿的活,或是帮大家带个盒饭之类的事情。 这天,离奇下起了细雨。 夹裹着寒风的细雨格外冰冷,打在脸上带着刺痛。 段之愿举着伞,手里拎着大家的盒饭朝演出室走,突然接到张昱树的电话。 他知道她?忙,极少在白天给她打电话。 段之愿找了个亭子放下盒饭,刚接起?电话,那边就传来他沙哑的声音。 “愿愿,我很想你。” 声音听上去?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疲惫,像是被掠夺又像是刚经历了一场旷世之战。 段之愿的心猛地一颤,她?已预料到发生了什么。 攥着手机的骨节就快要把皮肤顶破,她?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安抚他:“张昱树,你不要难过,我现在就去?找你。” 隔着电话也会?觉得心痛,看不见他的每一秒钟突然就觉得丧失了全部安全感。 她?必须要看到他,必须要真真切切感受到他。 否则,她?的心会被这场秋雨淹没,随着温度变为冰碴,一击就会?碎。 “你等着我,好不好?” “好。” …… 张富丰今早天不亮被送到医院,医生摇摇头?拍了拍张昱树的肩膀:“你应该已经有心理准备了吧。” 张昱树有心理准备,也没流泪。 是张富丰一直引以为傲的儿子。 可他却一直苦苦支撑着眼皮。 张昱树知道他在等什么。 是在等他的不甘,等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 然而,并没有奇迹出现。 他死死攥着张昱树的手,闭上了双眼。 从此离开这个错综复杂的人世间,逃离万丈高楼的喧嚣,再也不用为自己的前半生忏悔和懊恼。 段之愿拜托周蔓雾过来帮忙,接过她?拿来的背包,要她?帮忙请假,连换件衣服都没来得及,出校门直接打车。 三个多小时后,她?纤瘦的身影出现在燃城。 张昱树比离开那天更瘦了,他就站在那里,身后是救死扶伤的石碑。 阳光倾泻在他身上,再不见往日的炽热。 他连影子都带着落寞。 段之愿轻轻走上前,双手环住他的腰。 面颊贴上他的胸膛时深深吸了一口气:“你还有我,还有妈妈,还有钱震和老贺,我们会?永远陪着你,永远在你身边。” 段之愿请了一周的假,每天陪在张昱树身边。 和他一起处理张富丰的后事。 张昱树说,他爸生前有些迷信,手腕上和脖子上戴的都是开过光的玉石。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