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胡吃海喝的主,吃海鲜这地儿就是他找的。 鲍鱼龙虾、东星斑以及各种刺身?端上来,他吃的比谁都香。 一边吃一边跟段之愿说话:“这么多年不见?了,看你这样混得挺好吧?” “还好。”段之?愿说:“那你……你呢?你现在在做什么?” “我啊,我就大学毕业以后也没找个什么好工作。”钱震挠了挠脑袋,说:“在我爸的加油站帮忙呢。” 幸好有钱震在,吃饭也不耽误他说话。 钱震说,之?前他们高中组织同学聚会来着,大家聚在一起时发现以前所有人都过得不错,男生?基本全都发福了,女孩子们改变大,一个比一个漂亮,那妆一上脸,有好几个他都没认出来。 说完,又跟张昱树说:“你知道李怀现在混成什么德行了吗?” 张昱树给自己倒了杯啤酒:“什么德行?” “啥也不是!” 钱震一手拿着咬了一半的面包蟹,说:“那些人里?啊,属他混得最次,我听?见?有人问他在哪上班,他支支吾吾半天,愣是没说出?来,草!依我看这都是报应,背后捅刀子的人,活该没有好下场!” 张昱树弯了弯唇,似是附和一般浅笑一声。 能?看出来他并不在意当初背刺他的人,如今是什么处境。 也没有因为他过得不好而沾沾自喜。 他真的变了好多。 段之愿放在桌下的手蜷了蜷,拿起桌上的啤酒,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微苦但凉爽的啤酒划过喉咙。 段之愿抿了抿唇,又倒了一杯。 “段之?愿你还会喝酒呢?”钱震说完也举起酒杯:“来来来,干杯!” 此?时?,坐在她对面的张昱树突然站起身?。 段之愿动作一滞,跟着抬起头?。 却见?他懒懒垂着眼皮,拿着纸抽面无表情抽了几张,转身?离开。 “上厕所去了吧!”钱震说完,又给段之?愿倒了一杯:“来来——哎你也走啊,干嘛去啊?” 这是段之?愿的机会,并且她也没打算浪费。 小跑着几步跟过?去,几乎是在张昱树拐进门的前一秒,她在身?后叫他:“张昱树。” 男人的步伐停住,转过头露着半边脸看向她,没有说话。 段之愿几步走近,站在他身?边。 这是分开的四年来,她第一次近距离看他。 身?高只到他肩膀的位置,下颌那道月牙似的伤疤还是那么明显。 这些年张昱树好像变得更壮了,肌肉线条比分开那年更加明朗。 黑色外套褪去,他穿着宽松的半截袖,臂膀肌肉明显。 肩宽腰窄,似是蛰伏在雨林里的猎豹。 发型变了,脸上的痞气没有半丝褪减,他的盛气凌人依旧彰显在明面上。 “张昱树,我,我这段时?间,都在燃城……” 好像看见他就回到了高中时?代,结结巴巴说不出?什么重要内容,除了让对方和自己?着急以外,没有半点让人愉悦的感觉。 张昱树垂眸看她,突然靠在墙边,用一腿支撑着自己。 漫不经心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抖了一支出?来咬在嘴里?,不耐烦地问她:“怎么?” 分别四年,他和她开口的第一句话。 冷冰冰两个字,疏离感丝毫不遮掩。 段之?愿说:“我,觉得,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可以好好聊聊,这些年,我——” “这些年你过得不好。” 张昱树已?经把烟点燃,吸了一口夹在指间,打断她的话继续说:“你突然发现当初跟我分开是个错误的选择,你还想我,你今天过来就是为了要跟我重归于好。” “对吗?”他问她。 心脏在剧烈鼓动,恒温条件下的饭店里,段之?愿手脚冰凉。 抬眸看他又迅速垂下,眼睫微颤似是微风拂过细密的草丛,掀起波澜。 未几,段之愿说:“我过得,挺好的。” 也不是不快乐,她挺快乐的。 轻轻松松考上了喜欢的大学,三位室友一个比一个好相处,工作顺利,同事友爱。 几乎没尝到所谓的社会艰辛,也没有职场的勾心斗角。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