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之愿紧随其后,吴真忙在身后喊道:“孩子,门口有伞!” 她弯腰随便拿起一把伞冲出去。 男人走得快,向着烧烤店相反的方向。 这边是火车站唯一一处人不算多的地方,加上?下?雨,地面?形成好些个水洼,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他微微低头,从口袋里掏出烟。 用手拢着火苗,艰难在这片雨雾中点燃。 白烟被雨打散在空气中,段之愿举着伞凑到他身边。 风不小,吹的雨水改变方向垂在她肩头,但她没?有察觉,两只手高高举着伞柄,尽量把他圈在伞中间。 张昱树抬眸,眼?尾泛红。 刚刚的戾气早已消散在风雨中,随着一同摔进泥土里不见踪迹。 他突然扔了烟,抬手一把揽过?她的腰,把人圈在怀里用力吻了下?去。 突然的动作,段之愿没能拿住伞。 手一抖雨伞整个被风掀翻,他俩就置身在这片空旷的领域,等一滴雨分散成两半落在两个人脸上。 张昱树退后了几步,又把段之愿抵在墙壁上?。 屋檐避雨,让她能短暂地睁开双眼看他再次夹带着风雨席卷而来。 肩膀撞到墙面生疼,段之愿却一声不吭。 双手紧紧攥着他t恤的衣摆,感?受体温一点一点上?升,大脑逐渐缺氧,心?跳也开?始加速。 好一会儿,他才微微抬头,与她额头相抵。 雨将她的连衣裙紧紧贴在身上?,露出优美的线条,以及若隐若现的内衣。 张昱树眼神微沉,呼吸加重。 他盯着她,哑着嗓子开口。 “愿愿,对不起。” 段之愿摇头,继而抱住他的腰。 “都过?去了。” 脸贴在他被雨打湿的衣衫上?,刚刚被他挑起的温度逐渐下沉。 都过?去了,从此以后这件事就再也不想提起了。 虽然在她心中还做不到完全一笔勾销,当做一切都没?发生。 但段之愿在努力让自己感受幸福,让自己永远沐浴在阳光之下?。 因为这不单单是她想要的,更是她爸爸想要的。 所有人都希望她过?得幸福,从小到大身边的人也都在努力让她感受到幸福。 如今段之愿已经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她牵起他的手,抹去手背上?的雨水,在屋檐下露出真诚又灿烂的笑。 “张昱树,我们回家吧。” 大雨未停,整个城市都处在朦胧里,风不知道将伞卷到了哪里。 段之愿的笑就是照进他内心?的一道光,是他心?间贫瘠之处盛开?的唯一一朵花。 余生他都想要守护这朵花,让她永远开?得娇艳。 张昱树脱了上衣盖在她头顶,带她小跑着离开?,穿过?马路回到旅馆。 吴真煮了热汤上来,他俩一人喝了一碗,身子总算暖和过?来。 吴真局促地站在原地:“儿子,我……” “没关系。”张昱树说。 吴真这一生随波逐流,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就是和张富丰离婚。 她有多珍惜自己的第二段婚姻,张昱树比谁都清楚。 况且他的身世,他儿时的经历,张昱树从来没想对任何人隐瞒,所以吴真也没?必要隐瞒。 今天他发火完全是因为,段之愿亲耳听到了这一切。 他所有弱点,都是段之愿。 等张昱树洗好澡出来,吴真已经离开?了。 只剩段之愿一个人坐在床上?,和插着电的电吹风。 张昱树自觉拿起电吹风站在她身后,在手心?试了下?温度后,拾起她一绺头发,认认真真地吹。 她头发浓密、并不分叉。 拿在掌心时总是顺着指缝滑下去。 张昱树觉得段之愿哪里都好,连头发都生的这么好。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