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几百年过去了,这二位的真气能够起到的作用减弱,九州盟还是没有将其撤去,而是以他们的真气为基石,一层又一层地利用法决填补,符修的作用在此发挥到极致。 极目远眺,在视线的尽头,是那座绵延的不周山。 属于法决的璀璨金色光芒铺洒在山上,也如同繁星一般,凭此吊唁。 唐姣不由感慨万千,像是面对多年未见的老友,在心中对它说了声“许久不见”。 然后,她开始打量周围从不同阵法中走出来的修士,试图从这些人中找到白清闲,白清闲上一次是穿的白衣,不过他这一次显然没有再穿白色,因为那几个身着白衣的男修气度洒脱淡然,和白清闲全然不同——那么,他到底在哪里呢?唐姣一个个看过去。 她的目光最终凝结在一个身着紫衣的修士身上。 用排除法来看的话,也就只有这个人和她印象中的白清闲最像。 因为不确定这个人到底是不是白清闲,唐姣没有贸然过去打招呼。 她耐着性子看了一阵,那个人就感觉到了有如实质的目光,转了过来。 他没有戴面具,点点月色溅落在那张颇为慵懒的脸上,耳垂上那个令唐姣感到熟悉的坠子也跟着晃了两三下,那双睡凤眼微抬,羽睫洒下的阴影褪去,露出其中的金色漩涡,唇色殷红,衬托着嘴角的痣愈发明显,整张脸呈现出一种诡异而又致命的吸引力。 唐姣立刻明白了。 眼前的这个男人是狐族。 这只大狐狸与自己视线交汇之间,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似的,不消几息,淡漠的神色就变得生动起来,眉眼弯弯,笑得很高兴,唐姣觉得,自己在他眼里大概长得像灵石。 所幸他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声喊出“老板”两个字。 白清闲身高腿长,两三步就走了过来,说:“一日不见——” 唐姣猜他要说:“如隔三秋?” 白清闲:“一百八十秋。” 两个月,六十天,可不是一百八十个秋吗。 唐姣笑道:“那你算数还蛮好的。” “那当然了。”白清闲说着,取出一枚玉牌递给唐姣,“我已经提前取好了玉牌,就是担心老板你等久了,没想到老板你竟然没有第一眼把我认出来,真是失策了。” 唐姣接过玉牌:“确实没有立刻认出来。” 白清闲问:“是觉得我长得和你想象中不符吗?” 唐姣抬头凝视了白清闲一阵。 听闻狐族无论男女,个个都是大美人,近距离来看,确实如白璧无暇。 于是她诚恳地夸奖道:“没想到你长得这般漂亮。” 漂亮。 白清闲:...... 行,老板说的话都是对的。 他再次将眼前的人打量了一番。 如果要说惊讶,应该是他比唐姣更惊讶才是。 毕竟白清闲是真的没有想到,唐姣的年纪这么小。 也没想到自己那向来公事公办的老板,如此娇小可爱,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 他不得不用了几息的时间来强迫自己接受“管比自己小了不知道多少岁的姑娘喊老板”这个残酷的事实,以他脸皮厚的程度不太在意其他人的目光,只是因为要做心理建设,所以白清闲走到唐姣的面前才终于把自己洗脑成功,毫无心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