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她到底该庆幸还是难过,庆幸她喜欢的人一直都很好,难过她喜欢的人一直都很好。 “这怎么……跟演电视剧似的?”刘茵茵听完沈离跟她讲的来龙去脉,蹲在门口沉思起来,连家门都忘了进,“那你现在,是打算重新接受他了?” “他还以为我觉得他是灾祸。”沈离肠子都悔青了,掌心捂住眼睛,“我真的,想起来我都后悔死了,我居然在无意中说了那么多伤人的话,他怎么还能装聋作哑忍下去?” 刘茵茵敦一下坐地上去了,“浪子反转深情男,太过于戏剧性的故事了吧……” “你还是让我难过一下吧。”沈离躺进床褥里,“等我难过完了,再去找那只傻狗。” 沈离都怀疑是不是自己不够坚定,所以在面对她的主动,他都变得瞻前顾后,担心她的感受,自卑自己的缺陷。 “我有罪,我马上收回那些嘴他的话,你们绝配。”刘茵茵迷迷懵懵从地上起来,“我也要去消化一下这个惊天消息了……” 通完电话,沈离坐在床上发了很久的愣,脑袋想的东西很多,捋起来头疼。 陆长鹤的病期初步推断是超三年的,发病时伴有情绪失控,或出现幻觉,行为失控,分裂症,躁郁症的表现明显。 临床治疗…… 沈离回想到之前那人失魂般拒绝前往医院,拒绝电休克疗法。 对,初期阶段或有物理治疗,未达到临床治愈的效果,现今药物基本可以稳定,但是近期发病频繁。 或许他还需要接受一个期段的物理治疗,然后靠药物,以及心理各方面辅助疗愈。 说来恍惚,研究精神医学领域多年,最后这些病理知识会用在那人身上。 病期过长,恢复的可能很小,不过死马当作活马医,他不可以颓下去,他的心理早就出现问题了。 直接去找陆长鹤,这种僵持的关系下,那人死鸭子嘴硬不一定会说。 沈离当晚联系了陆砚安。 彼时宴会散场不久,他刚忙完还没休息,接到了电话,“小离?有什么事吗?” 电话里一两句讲不清楚,沈离索性开口约他:“陆大哥,你看看什么时候方便见一面吗?” 陆长鹤说过他的病没有告诉过家里人,但大哥是否会不一样?毕竟他们关系那么好。 她认为这种事,作为陆长鹤的大哥应该多少了解,期望能够进一步了解他的病情。 生意人都很忙,陆砚安的行程基本上也是堆满的状态,只在数日后的某个中午抽出小歇的时间,约她在公司楼下的咖啡馆见面。 “你送的小玉件我收到了,挺漂亮的。”刚坐下也不知道说什么,陆砚安索性寒暄两句。 “其实是嫂嫂挑的,她知道你喜欢什么吧。”沈离面对陆砚安的时候总有种面对家中长辈的自觉,身子坐得很板正,一丝不苟,“你们之间的感情,有时候还挺让人向往的。” 陆砚安倒是随和,听闻是自家太太,唇角弧度渐深,“是嘛。” 沈离却担心陆砚安百忙抽空耽误要事,才一两句开场白就着急进入主题,“其实约大哥出来,是有事要说的。” 陆砚安不急不缓,轻点头,“嗯,你慢慢讲,不用着急。” 一边服务生刚把两杯拉花咖啡送上来,沈离到嘴的话停顿一会儿,等服务生走开,组织着语言,迟疑着询问:“我想问问……陆长鹤精神疾病的问题。” “?” 陆砚安接过咖啡,指间摩挲着杯把,闻此一顿,困惑不解掀起眼皮看向她,“长鹤?精神疾病?我怎么不知道?” “不……不知道?”沈离意外,却好像也在意料之中。 “他从没跟我说过。”陆砚安神情整肃,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