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头发还在滴水,身上也只围了条浴巾,看得出来走得匆忙。 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永远不可能在一起。 握着门把手的手指突然握紧,容和低垂着眸子看向地上的王耀祖,声音飘忽,又凝聚地像是最坚硬的寒冰:“看来还是教训得太轻了。” 只是一瞬间,王耀祖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被刺激了起来。 顾不得疼痛,手脚并用的要爬起来,却没想到又被容和一脚踹回了原地,痛苦地蜷缩着身体。 容和蹲下来,像抓一条死猪一样薅住王耀祖的头发,逼得他必须使劲仰着头头皮才能从那种要整块脱落的痛苦中舒缓一点:“对不起容公子我错了,放过我吧!” 本来就肿得很丑的脸这下更是没法看了。 容和就跟听不见似的,抓着王耀祖的头狠狠地往地上撞,几次下来,地面上留下暗红的印记,钟意知道……那是血。 容和真的很生气。 钟意愣神地站在原地,为这样的容和感到无措。 一直以来,容和在她的面前是温柔的、体贴的、可以让她为所欲为的娇夫形象。 可现在呢,他就像是一条发狂的毒蛇一般,狠狠地咬住敌人,势必要从对方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太疯了。 可钟意不会因此疏远他。 她靠近容和,蹲在他身边用自己的身体抱住他,冰冷的触感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服传到钟意的身上,钟意被冻得打了个哆嗦。 这轻微的举动却像是某种信号一般,发狂的容和停了下来。 黑色的瞳孔盯着地上昏迷过去的王耀祖,一动不动。 钟意小心翼翼地开口:“别打他了,再打他就要死了。” “砰”地一声,王耀祖被松了开来。 “别理他,为这种人生气浪费时间。”钟意抱着容和的手臂紧了紧。 在此期间,容和一直没有说话,瞳孔在黑白二色间跳跃着,最终定格在白色。 手臂迟缓地动了动,容和将钟意抱进怀里。 声线淡漠,遥远地像是隔了很远的距离,却又很近:“钟钟会讨厌这样的我吗?” 钟意摇摇头,柔软的发丝蹭在容和的颈侧,痒痒的:“不讨厌你。” 说完,她又补充了一句:“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好。” 容和站了起来,钟意也跟着他的动作起身,不变的是,容和仍旧紧紧抱着钟意,像是要把她嵌进身体里。 冰冷的手指顺着她的脊背上滑,划过敏感的腰线,蝴蝶骨,最终到了后颈的位置。 钟意被冰得缩了缩身体,却听见耳边容和情绪复杂地叹息:“可是钟钟,我不信。” “什……” 疼痛从后颈传来,钟意视野最后的画面是旋绕的天花板和楼梯,然后便软了身体被容和接住。 他伸出手指轻轻描绘着钟意的眉眼:“钟钟,你一定不能离开我。” …… 钟意睁开了眼。 房间布置得很温馨,到处都是布艺的家具,格局紧凑却不显得拥挤,是钟意一向喜欢的类型。 身下柔软的床垫像是云朵一样,把钟意整个人都包裹了进去,安全感十足。 桌子上的花瓶里插着一束鲜艳的向日葵,花瓣上还带着水珠,看得出来刚换上没多久。 钟意转了转眼珠,这里不是她家,也不是容和家,记忆最后的画面是容和抱住她,应当也不是什么坏人的家里。 那这么说,是容和把她带到了这个地方? 心思百转千回,钟意想要起身看一看,却不想身体好像脱离控制一般,沉重得很,连一根手指也动弹不得。 钟意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这时,开门声从门口传来,容和带着托盘走了进来,见她醒了,对她露出一个平日里总见的温软的微笑:“钟钟醒了?” 容和走到她的面前,在她的额头上留下一吻:“饿不饿,吃点东西好不好?” “……”钟意不可置信地再次试图开口,却连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容和见状,有些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一声,认认真真地跟她道歉:“抱歉,刚开始药效比较重。” “钟钟如果想吃饭的话就眨眨眼。” 钟意没动,她觉得非常生气,这人怎么能这样! 落在容和的眼中,就是钟意怕他了,连最喜欢的饭也不想吃了。 脸色一沉,重新带上笑容的时候,容和看起来还是不太好:“是不想吃吗,那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