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竟然梦到上回那次有人想借机献人的那次应酬宴上,她竟也在那间酒楼。 但她在另一间房里,且身边未有霁安。 他是直到筵席尾声才知道她竟然在的,且也看到了那几个女人进屋。 是许冀发现了她身边的李嬷嬷,悄悄过来附耳一声,他才知道的。 祁长晏觉得是许冀看错了,她怎么会来呢?霁安病好后母亲说她怀孕身子不稳来不了了,后来月份大些了,又说她孕中反应厉害,来不了了。 最近,又说她即将生了,肚子大不宜远行来不了了。 来不了,来不了,他唯独记得来不了这三个字。每回京里来的信上,都有这几个字。 哦,也不是,这回快至中秋时京里来的信就不是,里面压根就没提这事了。 祁长晏早已对此不抱希望。 又抱什么希望呢?可许冀现在却说,刚刚在这间酒楼里看到了她身边的李嬷嬷。 神情冷淡,瞥他,“眼花了?” 屋里其他几位郡城官员听到他这一声,都看了过来,其中一人看了后,打趣着问,“大人在说什么眼花?” 祁长晏笑笑,笑里只有乏味的味道,“没什么,一件小事。” 众人见他不是想多提的意思,便也没人不识趣的刨根问底,这位来九稽已经几个月,他们多少都知道了点他的性子。 笑着又说起别的。 他们笑,原本祁长晏在那一句眼花,以及心里笃定的不信后,不该再对此事有任何多余的心思的。 可随后,余光中却还是将目光望向了许冀。 他看到许冀冲他轻轻摇了摇头,说他真不是眼花,又用口型无声说,他真看到李嬷嬷了。 不是……可祁长晏还是不信。 但不信的他却忽而一起,说了句失陪,往外走了。 屋里众人面面相觑。 祁长晏出了房间,他出来后,许冀把他身后的门再次合上,阻隔其他人小心窥视的视线。 祁长晏眼神扫他,“在哪看到的?” 许冀:“那边。” “属下估计夫人是在三楼。” 这座酒楼最高的一层就是三楼,但这回应酬未选三楼,只选了二楼一间宽敞又隔音极好的房间。 “确定没看错?”祁长晏这一声有点冷。 他还是觉得是不可能的,可为了这一点不可能,自己却到底想探个究竟。忍不住抿了抿唇,下颌不知不觉有点绷。 许冀:“二爷,属下确定没有看错。” 行,祁长晏瞥他一眼,心想他最好别让他失望。 大步跨了出去,踏上走向三楼的方向。 步子一直很稳,走到三楼时,扫了眼,又看向站于他身侧的许冀,“哪间房?” 许冀这就答不出来了。 当时看到李嬷嬷时正是她上三楼的时候,那时为了尽快和二爷说,他左右权衡之下,快速先和二爷禀了。 祁长晏听了他说的,沉默微微拧了下眼神。 但口中未因此斥责什么。 或许因为心底真的从始至终就不抱什么希望吧,这一趟打定了是要走空的,嘴角微微讽了下,目光平静的扫着四周。 接下来,许冀发现二爷一直很安静。 且奇怪的是,二爷此时未走,未走却又不是要在三楼找人的意思,只不知什么意思的仍然漠漠驻足在这。 不找人是因为依然不信他? 可不信,二爷此时却连斥也未斥他一句,看着又好像不像完全不信。 许冀琢磨不清,但忍不住小声强调了一句,“二爷,属下是真看到了李嬷嬷。” 祁长晏对于许冀的这句未置一词,只又站了一会儿,在彻底明白这一趟确实只是白费功夫后,没意思的转身。 没有因此怪许冀的意思。 权当他脑子不清醒吧,第一时间听到许冀禀报的话就知道是不可能的,却仍然走这一趟。 如今,彻底死心了。 许冀也几乎是清楚瞥到二爷这一瞬间漠下去的冷淡,他忍不住张了张嘴,张了嘴之后,是忽然连眼睛也无声中缩了一下的细小波动。 为什么?因为视线中忽然看到二爷眼神一变,男人身形有些滞涩,却又矛盾间他似乎看出二爷的动作中有刹那似风一般的迅速,二爷迅速朝一个方向走了过去。 那个方向里是李嬷嬷开了门出来。 他之前确实看到了李嬷嬷,不是眼花!这不嬷嬷现在又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