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谢翊怎么说的,到了午膳时,沈如海果然“同意”沈葭回金陵祭祖,只不过,面色有点难看。 沈葭差点跳起来欢呼,又听沈茹居然也要跟着去,脸就拉下去了,刚想说话,却被谢翊在桌下踢了一脚,沈葭只得闭嘴。 用完饭,沈如海也没了待客的心情,只叫了陈适去他的书房喝茶。 同样是女婿,怀钰不被岳丈待见,也不在意,带着观潮在沈园里乱逛。 沈葭终于找到和舅舅单独相处的机会,拉着他去自己的听雪阁喝茶。 经过一条抄手游廊时,迎面撞见沈茹,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廊下逗弄一只关在笼子里的画眉鸟,侍女玲珑没跟在身边,李氏也不在,据说是告老还乡了,这倒是奇怪,怎么在沈园时不提出来,偏偏等沈茹出阁了才回乡? “七爷。” 沈茹屈膝福了一礼。 谢翊在家中行七,金陵的人大多称他“谢七郎”,商行的人则喊他“七爷”“东家”。 按理沈茹应该跟着沈葭喊他舅舅,但沈茹却生分地喊他“七爷”,谢翊不用想都知道是沈葭不让她喊,他这外甥女打小心眼就小,占有欲很强,自己的东西,别人碰都不能碰。 谢翊受了这声“七爷”,又道:“前几日大小姐大婚,谢某没能赶上,路上带了点礼物,已派人送去了你的院子。” 沈茹苍白的脸颊渗出点血色,垂着头柔声道:“多谢七爷。” “不必客气。” 谢翊颔首点头,和她擦肩而过。 沈茹回头,目送他和沈葭离去,直到二人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她也没有收回视线。 一道清润的男子嗓音在她耳畔响起:“夫人还要看多久?” 沈茹蓦然回神,像受了惊的兔子,后背汗毛直竖,急忙躲去一旁。 陈适直起身子,面带不解地问:“夫人为何如此怕我?还是觉得我……” 他停顿片刻,眼底笑意闪动,嘴里冒出两个字:“恶心?” 沈茹紧紧攥住手帕,怯声道:“陈公子……” “该唤我夫君才对。” 陈适温和地纠正她,走到她面前,轻轻抬起手。 沈茹吓得面色惨白如雪,下意识护住脸,浑身发抖。 然而陈适只是替她正了正发髻上那支金钗,兴许是怎么弄都觉得别扭,他干脆将发钗拔下来,重新插进发髻里。 做这些事时,他的动作很温柔,就像一个体贴温存的丈夫。 插好发钗,他抬起沈茹的下巴,一边检视效果,一边道:“夫人,你该不该谢我?如果不是我向岳父大人提议,一起去金陵祭拜你的嫡母,夫人怎会有机会接近你的心上人呢?此次南下路程遥远,少则二三月,多则四五月,请夫人万万把持住自己,莫做出令为夫为难的丑事,毕竟你喜欢的人……” 他笑着拍拍沈茹的脸颊,动作亲昵中带着几分威胁。 “是你妹妹的夫君,你说是么?” 沈茹紧咬下唇,流下屈辱的泪水。 - “你长姐看着比去年清减了许多。” 转过一个回廊,谢翊突然开口说道。 沈葭也有同感,方才沈茹站在廊下逗鸟,那背影纤瘦得像一阵风就能把她刮跑,她向来清瘦,近日好像又消减了些,面容也苍白憔悴,是婚后过得不好么?可方才用午膳时,陈适又对她关怀备至,给她布菜倒酒,不像是感情不睦的样子。 沈葭皱眉道:“你这么关心她?还给她带礼物。” “吃醋了?”谢翊含笑朝她看来,“礼物你也有,比她的还多些,她只有一车,你有七车。” 沈葭于是又高兴起来,挽着谢翊的胳膊问:“舅舅,为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