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话的模样,都不知该哭该笑,「你这话倒是提醒了我,尚未查过家里是否有老鼠洞,你要帮忙吗?」 「……嗯?」 「捉老鼠,虽然我未在屋子里发现,可难保这地方不会…」 「不不不不梅姑娘我想这地儿也不是种植区域肯定不会有那东西的我们还是先把重心放在补墙上吧还有哪里尚未动工就由我来帮忙吧您看这样行不?」刘熙毫不断句说着这话的同时眼里好似在打转一样,脸上亦是明显可见的苍白,那副害怕的模样逗得梅静宣直乐。 刘熙也是反应过来自己这副窘态,只得乾咳了声撇过尷尬,服从梅静宣的指示找出屋子壁上漏风的地方去补上。 至于找老鼠,还真是有必要,即便梅静宣在这住的几年还未发现过老鼠的踪跡,然而身怀谨慎之心并没有坏处。 两人屋内屋外来回工作了许多趟,才终于赶在日落前完工。刘熙从没做过类似的作业,虽然做起来挺新鲜,但也是真累,如今休息差点就想不顾礼仪躺下来舒展四肢了。 「辛苦你了。」梅静宣整理好所有用具后走过来,「时间也晚了,我赶紧做些简单的吃,明日再准备好料来犒赏吧。」 刘熙一听,才发觉自己的肚子已饿得不行,且隐士一说好料,她竟反射性地咽了口唾沫。不想自己居然已被梅静宣的厨艺绑住,刘熙也不知该为此开心还是为难…… 迟来的晚饭后,两人又有突来的兴致到外头赏月喝酒,梅静宣还不嫌麻烦地多做了下酒小菜。 不知是否因为天气寒凉难耐,万物掩息,除了朔风萧瑟带来的骚动,连不远处的人家都已早早熄灯,徒馀明晃晃的月色与两人相伴。 「都说望月思故里,你可有这般伤感?」梅静宣安稳地坐在椅上,首先开啟话头。 「心有壮志,现下还得先将这等思虑放在一旁。」刘熙并未犹豫便回答了,只是如此话语,在不同的两人心里自然有不同的解释。梅静宣理所当然将那壮志归为考取功名,虽心中多有怀疑,然理不清的思绪也只能让她把答案往那边想。 「梅姑娘呢?」刘熙反问。 「什么?」 「当您望向天上明月,您又会想些什么?」 刘熙的用字让梅静宣在意起来,让她明白对方的问话并非只同表面。可梅静宣细细想来,好像也说不出什么,对于从前的官场生涯,她从以往的愤慨逐渐变为现在的麻木,连她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是否真的还想再回去?梅静宣也已经很久未有此思考了。 或许她就会在此庸庸碌碌、怀着对京城的不甘与绝望,就此过完一生也说不定。 刘熙见梅静宣夹着眉头陷入思考,也不好再多说。 几过戌时,两人也差不多该整理整理,进屋休息了。今日除了修整房屋,难得梅静宣没催问刘熙的读书进度,因此她也没做些别的作业,脑袋自然也有些放松开来,想着一些不着边际的。 她猜想,既然年关将至,梅静宣总该会回老家去,届时对方肯定不好把自己一人丢在这里,定会带自己回去。接着刘熙又想,在老家这一待,肯定也得待过上元,这下不仅能与隐士一同度过第一个大节,连第二个节日也能待在一起。思及此,刘熙嘿嘿地笑了出来,十分开心。 这头想的美,而那头的梅静宣还在收拾途中,看着刘熙抑止不住的嘴角扬起,只道这人又不知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终于收拾完毕,梅静宣正欲闔上大门,可突来的穿堂冷风迎面罩上,她不禁打个哆嗦,还差点打喷嚏。 「这天…这么冷了却还未见降雪,也是奇怪。」 「是啊,这时候要在京城,雪都已下厚厚一层了吧。」刘熙走过来替她把门关上,可嘴里低咕的话一字不落听进梅静宣耳里了。 「你也到过京城?」 刘熙一愣,但马上又恢復平常,面上装作无事,转身对隐士道:「家里有京城的亲戚,以前也曾去探过一两回。那儿车水马龙、摩肩擦踵,我家真真完全比不上京城的繁华。」 这话说的又有想使人发笑的意思,可梅静宣没接话,只轻哼了声作为回应。不过在进房歇息前,她还是再三嘱咐刘熙:「被角可得自己摀好,难保夜里温度再降,搞得身体难受。」 隐士说着这话时面上无异,好似真的只在担心刘熙晚上睡觉踢被子。可刘熙听着对方的嘱咐,宛如当头警告一样,慌张的心无法抑止。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