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酒就往外走。 “大哥,等等我嘛,对了,你下来拿酒干嘛?去找宁沅哥吗?今晚不在家睡?宁沅哥明天来吗......” 钟轻然在身后絮絮叨叨,问了一大堆问题,钟轻绪越走越快,生怕被他撵上。 “啪嗒”,酒窖的灯光倏然熄灭,秦景文在黑暗中直挺挺地站着,目光涣散,灵魂像是被抽空,失落蔓延至四肢百骸。 是的了,他在期待什么,期待钟轻斐真的爱他吗?多么可笑,他和钟轻斐本来就是以合约开始的,他是她包养的笼中鸟。 即使认识了她的好友,见了最亲密的家人,他们的关系也不会因此而改变。 他只要扮演好这个角色就够了,把合约期内的每一天都当作一场戏。 哪怕钟轻斐只剩一天对他感兴趣,他就陪着她演一天,直到她厌倦,直到她让他离开,这场戏才算正式杀青。 秦景文深吸几口气,打开手机手电筒,就着微弱的光,一步步向上。 钟轻斐听到一串细细的脚步声,转身,笑着看着秦景文,欣喜道:“你回来啦!” 钟轻斐的笑容一如既往地明媚与阳光,是秦景文灰暗世界中的唯一色彩,他还是忍不住地想要靠近,哪怕是假的,哪怕是短暂的。 可,他毕竟,拥有过,不是嘛。 他本就一无所有。 这些小小的欢愉,半真半假的爱意,从未体验过的温情...... 都宛如一场梦,但如果是梦的话,秦景文希望他永远不要醒来。 钟轻斐伸手在秦景文的眼前晃了晃,小声嘀咕:“怎么又发呆了?今天发呆的频率怎么这么高啊。” 秦景文握住钟轻斐乱晃的手,将取出来的酒递给她。 钟轻斐接过后,兴高采烈地看了眼瓶身,Dom?Pérignon?Rosé?P3?1988。 “秦景文,选得真棒!我很喜欢。” 钟轻斐朝秦景文竖起大拇指,将酒倒入香槟杯中,倒第二杯时,堪堪收住,回想起上一次秦景文醉酒后的表现,算了,他不能喝,在这儿发生点儿事,不太行。 两人重新回到沙发上坐着,此时的电影已经接近尾声,钟轻斐半靠在秦景文的肩上,喝着杯中的香槟,入口丝滑细腻,酸甜焦香。 钟轻斐餍足地眯了眯眼,果然酒精使人快乐,她这辈子都离不开酒。 秦景文侧着头,看见钟轻斐喝了酒后,像小猫似的,翻起了柔软的肚皮,眼角眉梢都挂着笑,不免被她感染,嘴角微微上扬。 钟轻斐好像很容易满足,喝到好喝的酒,吃到好吃的菜,看到天上的云,都能露出这样无忧无虑开开心心的笑,不单单是对着他。 钟轻斐见秦景文的视线一直盯着杯中的香槟,以为他还是想要尝试尝试,于是,眼珠子一转,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法子。 她长臂一伸,勾住秦景文的脖子,把人往下压,嘴里剩下的小小一口酒,尽数渡给了他。 “好喝吗?” 钟轻斐眨着亮晶晶的眼眸望向秦景文时,他的脑袋晕晕,不知是酒醉人,还是人醉人,他的手指指腹摩挲着钟轻斐水淋淋的唇瓣。 “好喝。” 红晕爬上他白皙的脸庞,双臂紧紧环绕着钟轻斐,嘴里黏黏糊糊地喊着“姐姐”。 这酒量,钟轻斐是真的不太敢再做实验了,怎么一喝酒就更爱撒娇了呢。 “醉了吗?” “没有,”毛茸茸的头发扫过钟轻斐的颈间,秦景文语气坚定地回答,“没有喝醉,才一口。” “嗯嗯嗯,没喝醉。” 钟轻斐胡噜着秦景文的脑袋,轻声地问他:“秦景文,现在的你,开心嘛?” “开心。” 不可否认,和钟轻斐在一起后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很开心。 “姐姐。”你会永远和我在一起吗? “嗯。” “姐姐。”你有没有一丁点的喜欢我? “嗯?” “姐姐。”我想我是爱你的。 钟轻斐爱怜地摸着他的脸颊,不厌其烦地回应道:“怎么啦?” “姐姐,”秦景文他没有勇气说出心里的话,正如钟轻绪所言,他也认为,世界上没有人能配得上钟轻斐,她是那么地美好,“电影结束了。” 大屏幕上响起片尾曲,影音室内变得更加昏暗。 “你还想看吗?” “不想看了。” “好,”钟轻斐随手将香槟杯放在一旁,按下按钮,灯光亮起,“那我们睡觉去吧。” 钟轻斐看清了秦景文绯色的面容,眼角沁出几滴泪,挂在长长的睫毛上,要落不落,好不可怜。 她俯身上前,将泪珠吻落。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