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潮涌起来,她的眼角也泛起了泪花。 “哭什么。”他笑了一下,递纸巾给她。 “没有,没哭,就是,就是太激动了,我总这样,一激动就流眼泪。我真的谢谢你,麻烦你了,我从来没想到过,你真是个好人……”漱夏一边吸鼻子一边抹眼睛。 她有点难为情,背过身去不看他。 他又站了一会儿,等她心情平复得差不多了才开口。 “退宿申请办了吗?” “还没有,明天周五,我打算去院里办申请。” “嗯,你办完给我发消息,我叫人帮你把东西搬过来。明天我就不住这里了,你直接来就好。” “不用不用,这真的太麻烦了,我自己就可以。” “不用客气,他也是顺手的事情,到时候你把地址发我,我叫他等你。不早了,我带你吃晚饭然后送你回去。” 他没给漱夏拒绝的空间,拿起她的包要带她出门。漱夏一天下来麻烦他太多,就只能不停地道谢。 出了电梯,他要她等一下,又回去了,不多时,推出来一辆白色的小电驴。 漱夏看着又笑了,还挺接地气的。 “上来,我载你。” 她应了,坐上车去。 外面的天色是微微的蓝黑色,漱夏坐在后面,她只能看到他的肩膀和背,白净的衬衫将他的气质衬得格外挺拔,又有点可靠。两边有风吹过来,一种很惬意的感觉,她的心里痒痒的,想抓住他又不太敢,就抓紧了自己,有时候微微探过去看他的侧脸。 梁酲带她去了一个面馆,很小,可是很干净,坐下来以后他点了一碗面,两个小菜还有饮料,然后把菜单给了漱夏,漱夏只点了一碗面。菜上齐了,两个人对面坐着,各自笼罩在那热气氤氲里。 “在北城不太适应吗?还是跟同学相处得不太好?”他突然问道。 “没有,就是——失眠。” 漱夏哽了一下,那汤面的热气顿时袭上了眼睛。 面对着他,一时间想说的很多,为什么来了北城,为什么会失眠,为什么一定要出来住。可是这些,她又说不出来一个字。 他应了一声,没有再追问下去,反而交代了一些琐碎的事情。 “我走了以后,电瓶车就是你的了。” “有什么事情,或者需要什么就微信联系,打电话也可以,我的电话是……” 说谢谢说了太多次,好像已经麻木了,漱夏也觉得再说就显得她有些不识好歹,他说什么她就笑着点头。 吃完饭他去结账,然后骑车送她回了C大,到校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漱夏让他在校门口停下,说送到这里就可以了,她可以自己回宿舍。 梁酲应了,临走前又重申一遍明天会有人来接她,然后转身骑车回去。漱夏在门口站了好一会,看他的骑车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街角才进去。 一直到睡觉前,她都觉得这情景不真实,一个离她那么遥远,甚至可以说陌生的人,竟然可以变得这么近,还对她这么好,他给了她一个能独自睡觉的地方,几乎满足了她所有的悲欢喜悦心情,她不知道该拿出什么来表示她对他的感激和恩惠。 不过他们的交集也仅止于此了吧,他是看她可怜在帮她,即使她住进了他的家,也并不会发生或者改变什么。一个月五百,在北城,那个地段,那样的装置,可能连物业费和水电都不够,漱夏只能给自己催眠,他不可能对自己有兴趣,二来他要走了,他的家空着,这样也不算特地麻烦他许多。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