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是不是质感还不错。”漱夏抓紧把盒子扣上,继续拆其他快递。 “瞎折腾。”何女士吐槽了一句就回房间了。 漱夏这个年过得挺安生的。托在家隔离七天的福,从初一到初六,她哪儿都没去,其实如果不隔离,她也不会出去,因为没什么可去的地方,大概会去舅舅家,还有一些其他的亲戚家,去了也不知道说什么,站在那里还挺尴尬,不如何女士一个人去。 要不就是逛商场,出去吃饭,不一会就回来了,也没什么意思。 基本上她还是呆在房间里看书刷剧。 过了正月十六,何女士问她,要什么时候回去。 漱夏也在纠结,这学期已经没课了,其实可以不用急着回去,甚至只要她想,可以一直待到六月开题报告。 她最近发现何女士不太对劲。不吃韭菜,不吃海带、虾皮,连猪肉也很少吃,一天两天还说得过去,时间过去这么久了越看越不对劲。漱夏追着问她才搪塞了一句,说甲状腺病人要尽量少吃这些。 “什么,你怎么了?” “就甲状腺结节啊,年前公司体检查到的,两百个人一百多个查出来的,我这还不算最严重的。” “那你为什么不说啊。” “就没事啊,照常吃饭,什么都不影响。就算有一天真的严重到要切除,也可以吃药维持,这也不是绝症。” “可是查都查出来了,怎么能不管呢,到底该怎么办?” “就不用管啊,是良性的,医生说了,已经太大了,靠吃药消除不掉,只能做手术,什么时候做都可以啊。” 她拿做的检查单子给她看,两家医院的彩超都显示是一有个结节,大小多少,穿刺结果良性,第二个检查日期比第一个晚,结果显示结节长大了不少。 “那就我在的时候做啊,不然越长越大。”她跟她争辩。 何女士不说话了,推说现在太晚了,明天再谈这件事,催她赶紧去睡觉。 漱夏怎么睡得着。她趴在床上上百度搜索甲状腺结节的各种病情介绍还有治疗方法,越搜索心里越乱。 为了让何女士放心,她房间里灯已经关掉了。 漱夏扣下手机,翻身看见床头上放着的那个蝴蝶的盒子,她伸手拿过来,打开那盒子,藉夜光看那只蝴蝶,是很美很绚烂,应该会很贵重,可是永远不是真实的蝴蝶,永远缺的,是那样的轻快自在。 这好像大城市里的人,每个人争相表现出美丽光鲜的外表,可是都有要负担的沉重的那一面。 漱夏想起来在北城这一年多过来的生活,想起来跟梁酲相处的这三个月。 也许终于要结束了。 漱夏拼命催眠自己不要有压力,不去想自己的前途,可是总是要考虑的,她已经研二了,今年九月要上研三,而她自己要做什么都还没有定,终于是要定下来的。 她一定是回西城,北城那样的城市她留不下,也不想留下,她要对何女士负责任,曾经她以为家里的那个支柱是她爸爸,并且会一直是,后来他走了,漱夏就知道支柱换成了自己,只是时间早晚的自己,何女士身体健康,她还能放任自己不用直面这些,现在终于要面对了。 也好,没什么遗憾的。 总是要结束的,她跟梁酲,本来就不是现实的爱情不是嘛。 长痛不如短痛。 她抹一抹眼泪,深看了一眼那只蝴蝶,又重新放回盒子里。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