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受凉了。”几个小时前还在看着热搜的医生说,“别担心,路勉家属。” 季姜寰闷头闷脑地说好,又像个勤劳的小蚂蚁一样,去还在值班的西药窗口取药,回注射室之前还开了发票。 他本身不太了解这些流程,对看病要报销更是没有概念,大部分动作都是遵循了医生、护士的建议。 一个人说要抽血,他就押着路勉去抽血。 一个人说缴了费记得开发票,后面可以报商业医保,他也不管路勉有没有商业医保,就占着那台机器刷刷地开完。 等他再回来的时候,路勉真的睡着了。 他把季姜寰留在床头的药片全吃了,矿泉水喝了小半瓶,然后很笔直地躺着睡觉。 隔壁打了大半个晚上游戏的小学生也睡着了,打着吊针的手歪歪扭扭地放着,手机快要掉在地上。 整个注射室没有病人醒着,也没有人陪护。 季姜寰动作很轻,站在靠近门边的位置,静静地看了路勉一会,才转身走了出去。 临近天亮,走廊上穿堂的风变得更凶猛了点,带着黎明的露水味。 季姜寰还是没困,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眼睛有点发涩,随手翻着那些打印出来的报告单。 那个年轻的医生看了四五遍,又盯着路勉二十九岁的年龄,感慨:“身体素质不错啊。” 季姜寰有种对面在夸自己的错觉,想不出路勉究竟在什么时间强身健体,挠了挠头说:“还好。” 值班医生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天真真亮了,注射室又嘈杂起来,来换药的护士被四处吆喝的大爷大妈弄得很焦虑,脚步快得像在跳芭蕾。 路勉和平时一样沉默,手里的吊针快消耗干净了,他用另一只手把输液的速度调到最低,透明的液体又蓄在原地不动了。 护士走过来,动作很利索地把针头拔了出来,摁了个棉签,示意路勉按好。 “肝火太旺了。”护士聚精会神地扯着架子上弯弯绕绕的塑料管,“别熬夜,别生气,控制着点。” 路勉抬起眼睛,有点不耐烦地看着她。 护士噤声,又步履匆匆地去给别的病人换药。 季姜寰慢吞吞地靠过来,替路勉按着那个棉签,过了一会,说:“她只跟你说话了。” “谁?”路勉皱着眉,有点迷惑。 “这个小护士。”季姜寰撇着嘴,声音很轻,“隔壁小学生提问都不给回答。” 路勉没说话,看着季姜寰模仿小护士,说:“跟你说你也不懂,你爸妈呢?” “季姜寰。”路勉抬脚,穿好了皮鞋,又把搭配得不伦不类的白色羽绒服批好,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这你也生气?”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