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全班唯一一朵小红花的孩子:“嗯!阿公,我赢了!” 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任何一种胜利能让林鲸这么骄傲地跟别人炫耀。 尽管她在她的世界里发光发热,一往无前,可那些胜利皆索然无味平平无奇,不会再有当年她第一次压了唐斯彧一头的那种爽感。 这让她记了好久好久,也记得清清楚楚。 可是当时的她年少,只以为是自己的好胜心比较强,没有多想其他,她仅是单纯地高兴,以后在唐斯彧面前,她心里压力不会那么大了。 毕竟她赢了他。 “能按着你心意解决掉就好,我林潭的孙女就该这么硬气,”林潭宠溺地笑起来,催她上楼,“快去收拾,晚上阿公带你出去吃火锅,咱爷孙俩庆祝下。” 林鲸点头嗯了声,仰着脖子眨巴眨巴眼:“可是您的单子怎么办呢?” 林潭把还没糊纸的伞架子丢去一旁,“回来再弄,实在来不及就拖几天,阿公的能力他们不是不知道,如果没按约定时间交货,那一定是阿公病了抽不出精力来做。” “我之前学过一点国画,可以帮您在伞上描图案。” “那就更不用担心了,”林潭舒坦地靠着椅背,半晌过去,林潭看着她轻声问道,“丫头,你真的高兴吗?” 林鲸想了想,笃定地点下头:“嗯,高兴!” * 雨一直下到天黑才有逐渐消减的趋势,街边路灯亮起,商铺高楼五光十色,都掩盖不住这座被乌云风雨洗刷了几个小时的城市呈现出来的阴郁。 二环线内的一栋双层老式商业别墅里,一家名为十方里的酒吧还未挂上营业的牌子,里边灯光闪烁,今晚表演的乐队在试场。 一楼地方宽敞,同时能容纳近三十桌的客人,并且有个小型吧台和后勤厨房,二楼倒清净许多,除了用做存酒仓库,还是酒吧老板经常待的地方。 等唐斯彧洗完澡换了身衣服从房间里出来,梁烈琛靠在台球桌旁,丢给他一支烟和打火机,问他:“晚上呆这儿还是回去?” 两人相处方式看似像同龄朋友,没那么多客套话,但梁烈琛要比唐斯彧大了将近十岁。 在梁烈琛还是唐斯彧这个年纪的时候,梁烈琛因为故意伤人罪进去关了几年,出狱后被家里人安排到亲戚公司工作,干了一段时间,由于受不了循规蹈矩的职场氛围,他觉得很没意思,当时又跟家里闹翻,他就离家出走了。 这些年梁烈琛四处都走了一圈,凭本事干了不少事,也积累下不少人脉,后来家中母亲病重父亲也去世了,他才回到襄遥老家,一边赡养老人一边做些能赚钱的事情,机缘巧合下跟唐斯彧相识,今年两人就合伙开了十方里这家酒吧。 ‘ 出资三七开,梁烈琛要养家便占大头,年底分红多分些,唐斯彧倒没那么看重钱,做什么都挺随便,心情好就来吧里玩一玩。 “回家没劲儿,”唐斯彧把刘海梳了上去,露出硬朗凌厉的眉眼,他咬烟在嘴边,点上吸了两口,淡白烟雾丝丝缕缕四处飘散,顶上灯光又亮,衬得他五官愈发清隽分明,“今晚警察要来查吗?” 梁烈琛也给自己点了支烟抽着,“查不查,你在楼上待着都没事,到时候说你是来兼职驻唱的就成,如果下午你真把那姑娘来,那就不太好解释了。” 唐斯彧半抬起眸子,一手夹烟,一手捡起桌上的台球杆,上半身俯下去贴近球桌,杆头对准一颗黑色的球打过去,“她来这儿,还不等警察到,她能把这里先掀翻一遍。” 说着,唐斯彧又想起林鲸瞪他的那种眼神,满满的全是傲慢,仿佛全天下就她高人一等,就她最能,谁碰她一下,谁就是以下犯上得被千刀万剐,其实非常幼稚。 这小明星真蠢得可以。 梁烈琛无意间发现唐斯彧脸上有一抹一闪而过的嘲色,便老沉一笑道:“说真的斯彧,以前我没见你对哪个女同学这么感兴趣过,当年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每天用各种方法去故意欺负某位女同学,一定是想引起她的注意,我的初恋就是这么来的,像你们这般年纪的男生,心思其实很简单,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过你注意别太过分了,女孩子是一种会把事情想得非常复杂的生物,别到时候真把人家惹毛了,扭头就跟你桥归桥路归路。” 唐斯彧斜眼瞥着梁烈琛,眼神冷冷清清透露着不耐烦,“差不多得了,叨叨个没完,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行行行,我闭嘴,”梁烈琛自动给自己嘴巴拉上拉链,一口气把烟抽到只剩半支,随手碾进桌角的烟灰缸里,“对了,下周就是咱酒吧周年庆,你多少抽个时间来排练一下,我这边也好顺顺流程。” 唐斯彧叼着烟专注打球,“就这两天有时间。”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