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贺溪一头雾水,挠挠头半天才反应过来,“你说女明星啊,客观来讲不太好。” “哪里不好了?”唐斯彧一下一下点着脚尖,有些不乐意听。 贺溪粗脑筋,没看出来唐斯彧藏在神情里的情绪,他抱住球,就近在唐斯彧身边坐下来娓娓道来:“虽然我不怎么看得上那女明星,但实话实说啊斯彧,这段时间你对她真不咋地,补个课对人家冷嘲热讽的,还动手,人家女明星说到底也是个女孩子,需要小心照顾保护的,哪经得住你这样折磨,你也别怪她喜欢跟你呛架,都是你给逼出来的,我坐你们前头都有点听不下去。” 唐斯彧面无表情,“你意思是说我过分了?” 贺溪瞥一眼他停留在林鲸对话框的手机页面,重重地点头道:“这次真有点过了,不然人家能拒绝你的约会邀请,到现在一个字都不给你发。” 出生于背景优渥的家庭,从哇哇落地开始,除了残缺的亲情,其他东西唐斯彧未曾缺过,尽管他跟唐临有多不和,在外人眼中,他依然是唐家的大少爷,先天拥有众星拱月的权力,理所应当得被小心捧在手心里供奉着,所有人忌惮他身后的背景,所有人都害怕惹到他,对他退避三舍。 毕竟跟亲生父亲真刀真枪干进警察局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在书香门第的大家里,他是第一人。 他身上那些强烈的压迫感,喜欢掌控别人,以全方位压制对方为乐趣,性情阴晴不定,冷漠,薄凉,狠戾等等这些特质,也都是拜这种生长环境所赐,因为对世界和人性的认知往往会受到最亲近的人的影响,他永远忘不了唐临带女人回家许清蘅绝望的神情,忘不了许清蘅被打时咬着牙绝不哭出声,忘不了许清蘅浑身是血死在他面前的场景。 他憎恨了唐临十多年,为了抱复唐临,也随心所欲肆意妄为了这么多年,所以在对待林鲸这方面,他无意识中就会表现出这些负面的东西,而且会觉得自己没错,甚至是正常的。 第一次如此认真地正视起自己的性格来。 “换我我也受不了,你这种喜怒无常的性格能逼死个人,女明星能撑到现在简直是个奇迹,谁会喜欢每天被打被骂,除非她是受虐狂,”贺溪见唐斯彧沉默着没说话,便接着又道,“不过女孩子嘛,好好哄一下,开心了高兴了也就搭理你了。” 唐斯彧摁熄手机屏幕,左边断眉要挑不挑地动了一下,询问道:“怎么哄?” “包包鲜花口红小裙子高跟鞋,女生见了直接走不动路,”贺溪掰着手指头说,鼓励地拍拍唐斯彧的肩膀,“知知经常发脾气不理我的时候,我就给她买这些东西再卖卖惨,绿茶语录你有听过的吧,她们女生天性具备母爱元素,特别容易对弱势群体产生怜悯,只要你又惨又乖又绿茶,信我斯彧,效果绝对牛逼,哄女孩子我太有经验了。” 唐斯彧若有所思,拿起身边的外套,站起来要走。 “去哪儿呀,不打了吗?”贺溪也跟着起身。 “买花。”唐斯彧头也不回地说。 不喜欢无人机,花总该能入她眼了吧。 * 林鲸去医院找林潭的时候,唐清跃也在,刚从一位老友那里过来的,听说林潭在医院,马不停蹄要跑来瞧瞧是什么情况。 在医生那儿得知林潭的病情后,唐清跃认为林潭很不讲义气,手伤复发这么严重的事居然没告诉他,而林潭觉得没必要,做个理疗就能解决的问题用不着大肆宣扬,于是两位老人家搁理疗室里当着医生护士的面儿,说话夹枪带棒的,旁边没人敢劝一声。 一个是襄遥市非遗协会会长,一个是前襄遥市市长,谁敢多嘴啊。 一直到林鲸出现,两位老人不想在孙女面前丢了长辈形象,这才意犹未尽地闭嘴,医生护士们皆都松了一口气。 等疗程结束,唐清跃嘴馋做东,带林潭和林鲸去襄遥市最出名的一家火锅店涮羊肉,晚些时候回到古城,林鲸本想回家的,但林潭忽然想去茶楼听戏曲儿。 这两位加起来一百多岁的老人今天莫名不和,一点小事都能互相看不顺眼,为避免两位老人家又不顾场合地斗嘴,林鲸只好陪同,跟着去茶楼。 因此一个晚上的大半时间里,林鲸都待在茶楼里,唐斯彧打电话说要过来的时候,她正监督着面前的两位老人不许再因为戏曲内容争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