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辞远灌了一杯水下去,骂了这么半天,他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问你个事,如果我全力压制都影响不到你的信息素浓度,是不是代表……” “代表我没有几个小时能活了,”闻浅坦然接上了季辞远的话,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抿了一口:“这只能说我不太走运,不是你的问题。” 道理谁都明白,但不是谁都能想得通。 “我知道季先生的顾虑,其实哪怕是他们这些看惯生死的医生,”说着闻浅透过玻璃窗看向外面的医疗团队,“见到一条生命在自己眼前流逝,也要花很长时间才能走出来。” “其实我不应该叫季先生过来的,”闻浅说着笑起来,“但也不知道为什么,闻到信息素之后,突然就想见一见你。” 季辞远心里冷哼一声,下意识回嘴,“难道不是因为我闻起来像一只炸毛的猫?” 闻浅哑然失笑:“看来生病的人没有隐私这句话是真的。” “其实我靠信息素看人还是挺准的,所以也是真的有些好奇——” “那是你看错了,”季辞远当的一声把水杯放在桌上,“我好歹也是铁骨铮铮的alpha,从来不炸毛。” 房间内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接着,季辞远就看到闻浅纯良与不谙世事的气场一点一点的消失殆尽,浅笑着拿起了旁边的手机,像拿着逗猫棒似的,在他眼前晃了晃: “如果是这种程度呢,也不会炸毛吗。” 屏幕幽幽亮起,季辞远看到了他最熟悉不过的,自己的微博头像,以及头像旁边该死的“该用户与您距离小于5米”的提示。 “这位……被我忽悠着怒骂了自己十分钟的‘闻浅一生黑’先生?” 季辞远:…… 死寂。 漫长的死寂。 随后,一直晃晃悠悠的alpha信息素浓度,唰地一下就飙升到了最高。 信息素压制可以用来教育“不听话”的omega,向来提倡ao平等的季辞远,突然觉得有些看似是在压迫omega的行为也有其存在的价值。 没一会儿闻浅看着就有些喘不上气来的样子,但很难说是被信息素压的,还是忍笑忍得太认真憋的。 “好了季先生,”最后还是闻浅先投降,“轻点压,怎么说我也是个如假包换的omega。” 来自omega的示弱总是能极大程度地取悦到alpha,季辞远突然觉得闻浅似乎也不是那么不可饶恕。 体谅闻浅现在是个病号,季辞远决定小惩大诫,很快撤了信息素压制。 “你也知道自己是个omega啊?敢这么挑衅alpha,也就是我好说话,换了别人哪会这么容易就放过你。”季辞远说着火速掏手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