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同饮杯中月

、拾柒


声,但他已经没敢再试一遍了,赶紧摀嘴缩回原位端杯喝茶。

    明蔚摸了下自己被碰撞的嘴巴失笑:「真是衝动,你不疼?」

    小羊红着耳根摇头,虽然不疼,但脑袋很晕,都不晓得自己刚才有多蠢,浪费一个大好机会!

    他们休息够了又回街上,小羊幼年就住进深山,成天面对的除了山就是山,偶尔和同门下山也是到比较偏僻的村镇,还没见识过像滕煌这样繁华的地方,所以瞧什么都觉得有意思。这天碰巧有庙宇举行祭典,庙外搭了戏台,周围除了原有的店铺之外还来了不少摊贩,比平常还喧闹,小羊被戏台上的表演吸引过去,穿梭在人群中,回头望却没见着明蔚身影。

    他心想明蔚大概不爱这样拥挤的场面,那么大的人了也不可能走丢,至少元神还在不远处,因为彼此间总有契约相系,故而他没有多担心,继续贪看眼前热闹。

    只不过这里的戏曲他不是很懂得欣赏,站了会儿就打了三个呵欠,分心和经过的摊贩买点心酥边走边吃,退到戏台边的人群外围,舔了舔嘴边酥饼屑忖道:「这是去哪儿了?是不是去安静的地方?」

    小羊没在心里唤明蔚,偶尔让彼此稍微离得远些也好,说不定明蔚也有想独处的时候,于是他又逕自在街上蹓躂。逛街逛到一半,他站在喧嚣的街道中央发愣,彷彿在他很小的时候也经歷过这些热闹的景象,只是记不清了。

    俗世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新鲜有趣,他对这些并非全然无知,只是那段记忆过于遥远,现在就连娘亲的样子也很模糊,这让他迷惘不安,他不觉得自己很无情,可是为何才几年的岁月就记不清母亲的模样?

    难道是他逃避了太久,只想沉溺在快乐的事物里,不愿意去回想被娘亲拋下的事?

    他在大桥上发愣,吃完点心就走到桥下,随意绕进了相较幽静的巷子里散步,默默算着他和明蔚在秘境过了几日,人间又是什么日子。此时正逢春节,所有人忙也忙得欢喜,可是他和明蔚却无法与亲友团聚。

    他很想念周谅,也不是不想念爹跟蓝师兄,只不过后者带来的压力让他不想面对。就在这时他听狭窄巷弄隐约有些压抑的喘息与交谈,没有多想就跃上附近一棵老树寻找声音来源,无意间撞见某户宅子的庭园里有男女在凉亭里偷情。

    至于为何知道是偷情,因为小羊不小心听到那对男女的交谈,他们趁家里人在前堂热闹,跑来屋后偷情寻个刺激。小羊面无表情,实则内心颇受衝击,亭中男的压着女的行淫还说了好些荤话,女子叫声越来越软,小羊不觉红了脸,但仍好奇继续偷窥。

    眼前忽然一黑,一隻大掌矇住他双眼,要不是立刻认出是明蔚的气息就差点出手反击了。明蔚在他耳边说:「别看了。」

    小羊起了心思想逗明蔚,故意说:「正精彩呢,不如一起看?」

    「你不害臊?」

    「他们不害臊,我为什么要害臊?你会害臊?」

    明蔚拿开手,改将少年抱下树,两人翩然落到墙外,他对小羊说:「我不想要你看别人。」

    小羊轻轻哼笑:「行吧,以后只看你。」

    「正经点。」

    「我很正经啊。」小羊追上转身走开的明蔚,拉他袖子哄道:「生气啦?难道笑就是不正经了?我就是好奇才多瞧两眼罢了,以后不看啦。你别气了。」他一路哄着明蔚回旅店,还买了糖水、鲜花送明蔚,明蔚早就心软,把糖水递给小羊喝,再把花插瓶整理好。

    小羊小心翼翼的问:「你还气么?」

    「我没气你,只是不喜欢你看那些污了眼睛的东西。」

    「唔,可书里都说吃和那件事是人的天性,我也不觉得有什么,反正不关我的事。还是说你特别讨厌那些事?」

    明蔚看着他像在思量该怎么讲,半晌才说:「你太小了,不宜接触。」

    小羊嘴抿成一线,又提他年纪轻,但是只能认了。

    明蔚说:「今后我还是会忍不住这样管你,而且我也没有你所以为的那么好。你真的甘愿就这样和我在一起?」

    小羊微笑说:「说得好像我们不该这样?是你屈就还是我屈就了?我也没有要你改变什么,而且你管我也是关心我嘛,但要是牵扯到本性的话,我也未必改得了,你不会因此勉强我不是?所以没有什么甘愿不甘愿,是你情我愿的m.xiAP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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