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憋屈。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那个苏婵。 “你说,都过去了这么久,怀玉他该是原谅我们了吧?”李母神经质地喃喃,“说不定等到了后日,等他的成绩下来,他心情一好,我们又能回到之前的样子了,你说是不是?” 李怀素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心想造假婚书签卖身契可都是你一个人干的,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哥哥以前多么的疼爱她,如今却在冷落母亲的同时也冷落上了她,李怀素心中也是极为不舒服的。 她哼了一声,语气有些怨,“母亲将事情搞成了这样,哥哥就算考中了又如何,难道真的会带我们离开吗?” 李母立刻激动了起来,像跳脚的老母鸡,“我生育他二十年!他一句说不要就不要了!他敢!哪有发达了就忘了娘的!这天下说到哪里去都没有这样的道理!” 李怀素不知又想到了什么,眼神有些恍惚,幽幽道,“哥哥就算考中了又如何?一个举人,朝廷又能给他多大的官衔?比起那个将军来,实在是不够看的……” 话未说完,两人皆是齐齐噤了声。 李母脸上立刻流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因为李怀玉的缘故,她从来在西里都是趾高气扬横着走的,她从来没有想到还有人会给她们一家下这么大的脸,还差一点就杀了她的儿子。 那日发生了那样大的事情,县衙却是一点动静也没有,事后也完全装聋作哑。她们有心求告,却一点胆量都没有,因为她们后知后觉对方可能是个她们完全惹不起的大人物:带着那么多兵,手里还拿着剑,随时都可能会杀人,下属还一口一个将军,这样厉害的朝廷大官,她们惹得起? 那一日那个神兵天降的年轻男人简直成了她这些天以来的噩梦。她至今都忘不掉他扫向自己时的眼神,冰冷诡谲,又带着凌厉杀气,现在想想都要冒一后背的汗。 幸好李怀玉没有真的伤到哪里,事到如今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别说了!”李母忙转移了话头,将这个话题略了过去,“我们家里成了现在这幅样子,归根结底都是那个小骚货害的!水性杨花的货色,以为攀上了高枝,就把我们一家踩在了脚底下!好啊!等着吧!早晚成了没人要的破鞋!我是不会让她好过的!” 李怀素面色沉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没有说话。 。 马车微微颠簸,苏婵一路心事重重,心绪不宁,确实在迷迷糊糊中睡着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手心传来酥酥的痒,似乎有人在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她的手指。 苏婵看着昏暗光线中高挺的身影,闭了闭眼,将手默默抽了回来。 高行修抬起头,看见苏婵睁开了眼,从浅眠中醒来,他没有松开,微微施了力,轻轻晃了晃她的手,问道,“手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手是修长好看的,手指白嫩细长,指甲尖润优美,泛着淡淡的粉红色,除去指尖薄薄的茧,指尖周围都有很多细小的伤口,有些破坏了美感。 苏婵垂着眼,默默道,“以前刺绣的时候,不小心扎的。” 她的皮肤还真是白的娇嫩,前几日桎梏她留下的红痕,手腕上到现在还没有消下去。他触摸着她手腕上那一道裹着纱布的伤口,没有说话。 看着高行修垂头又在打量那一道伤口,眸光若有所思,苏婵咬了咬唇,终是将手轻轻抽了出来。 这时马车一停。 苏婵心中一跳,微微睁大了眸。 高行修也在此刻盯着她。 两人双双对视,他沉俊的一张脸上让人看不透是什么表情。 他看着她,淡淡道,“下车。” 苏婵下了马车,怔怔看着高行修,男人仍坐在马车里,没有下来。 高行修气定神闲地坐在马车里,静静凝着一脸紧张看着他的苏婵。 这皎白的一张小脸,见到她那日思夜想的爹,等会还不知道会哭成什么样子。 他心里这么想着,缓缓勾起唇角,嘲讽地笑了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