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永不许再科考,不过短短数月,大到知县、小到季云天这样的县丞,凡是有牵连的人纷纷下马,西塘首富季家在一夕之间毁于一旦。 几家欢喜几家愁,相对于季家的家破人亡,李家则是重新获得了盼头。 李怀玉的名字重新列进了榜单中,作为秋闱的一甲。 李母欣喜若狂,连中风都好了一半,抱着李怀玉的胳膊,只一味激动地哭。如今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她们一家可算是熬出了头,她怎能不高兴。 李怀玉只是淡淡一笑,不见半分涟漪。 他拒绝了李母现在便入仕的想法,没有丝毫犹豫地选择继续参加明年的春闱。 只有自己变得强大,才能不会被人摆布,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他想明白了,这一次,不是为了李母,不是为了任何人,他只为了自己。 自己的前途是苏婵用自己为他换来的,他绝不能糟蹋。 总有一天,他会走入那个最尊贵的朝堂之上,他会登朝入仕,直视龙颜,他会用自己的力量,一步步走向那个男人,直到与他平起平坐,让那双高傲的眼再也无法忽视他,让他一字一句地记起,自己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他一定会。 。 每次再见高显扬,高行修当夜都会做噩梦。 那些快要令人窒息的粘稠将梦中的他周身裹住,密密麻麻的像是一双双狰狞的手,快要将他缠的喘不过气来。那种溺水的失重感又涌上来了,他无力地跌在水里,浑身湿淋淋、汗津津,肺撑的马上就要爆炸,他的视线里看不到一线光明。 苏婵在半夜被他惊醒,身边的人一直在发抖,浑身上下全是冷汗,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像一个痉挛的疯子。 她吓得不轻,感到陌生又恐惧,这恐惧教她发抖,她从来没有见过高行修这个样子。 她心跳如雷地点了烛台,帐内的光线一下子亮了起来,男人突然狠狠抽搐了一下,然后一切安静了下去。 他睁开了眼。 苏婵死死看着他,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高行修默默盯着头顶的帷帐,然后缓缓一动,他目光一转,冰冷的眼眸直直盯上了她。 苏婵吓得呼吸都停了。 “将军……”她强自捺住恐惧,轻轻道,“你怎么了……” 高行修不发一语地盯着她,黝黑的眼底没有任何的情绪,麻木又沉寂,在烛光下泛着危险的光,面无表情的样子森然的像是一个鬼。 良久后,无声盯着她看了一会,他终是晃了晃眸光,朝她轻陷而来。 怕会更加激起他,苏婵拼命忍住逃跑的欲望,一动不动放弃了挣扎,被他一把抓进了怀里。被他死死地抱住,她觉得呼吸都不顺畅了起来,浑身透着一种禁锢的疼痛,男人似是要把她折进他的身体里。 “将军……”苏婵艰难地挣扎,连声音都不敢太大,透着些小心翼翼,“松一松……” “让我抱会……”他声音低哑,全身将她紧紧地缠住,男人浑身没有一点热气,连汗水都是冷的,一点点融进她的衣衫,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将军……我透不过气了……” 高行修似乎无意间听到了她的央求,长手长腿离了离,松开了她一些。苏婵大口大口呼吸着,有一种逃出生天的错觉,眼眶都在无意间泛起了泪花,下一刻男人便又重新朝她覆了下来。 他堵住了她的唇,势必不给她留一点空气。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