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阁近日可有何不错的吃食?” 宋絮清微微怔愣了下,并不晓得话题为何转跳至此,撇了眼皇后的神情并无异常,便顺着她的话走。 直到随着裴徽澜一同走出长宁宫时,宋絮清都不明白皇后娘娘此次召见她进宫所谓何事,若说是关于伴读,也未见皇后提起过,反倒和她聊起了这段时日京中盛行之物,好似只是为了认认眼。 聊了约莫一个时辰,皇后娘娘乏了要休息,便由得裴徽澜带她四处走走。 裴徽澜看出她心中的不解,出了长宁宫后拍拍她的手安抚道:“别想太多,母后听说你和三哥认识,便想要见见你而已,想从你口中听一听关于他的事情。” 这话说的,宋絮清顿时觉得有丝不对劲儿,“可我和三殿下只是认识,并不知他的事情。” “三哥待你……”裴徽澜顿了顿,眼眸转动了几圈,道:“三哥极少回宫,他身边的人嘴巴又紧,若三哥不说母后便无法知晓他的近况,只能是从其他人那儿听听。” 宋絮清闻言,回眸睨了眼长宁宫宫门,她只知裴牧曜很少回宫,但并不知这些事情。 后来,阖宫上下都道皇后娘娘狠心,稚子年幼时便将他送去南涧寺养病,这些年也未曾与他见过几面,裴牧曜不愿进宫也是正常的。 然而仅论上一世陪同皇后相见贵女之时,宋絮清能够清楚地感受到皇后对此的重视,所见的贵女不论家世不论学识不论长相,只是想选个他心悦之人。 最后一次陪皇后出席相看宫宴时,裴牧曜依旧没有来,兴致盎然入宫的众人败兴而归,送走各家贵女后,宋絮清也就起身离开。 当她走到门口时,听到皇后对贴身宫女道:“花意,我从未后悔过将他送出宫……” 后面似乎还说了些话,但宋絮清没有并未听清。 “皇兄,你怎么在这儿?” 裴徽澜稍稍拔高的嗓音唤回宋絮清的思绪,下意识地以为是裴牧曜,可当她抬眸望去瞥见裴翊琛的身影时,流动的血液在一瞬间凝固,逐渐变得冰冷,冻得令人牙齿发颤,漫天的恨意犹如冬日飘雪袭来。 刺入胸口的利刃搅动着,宋絮清眼前闪过一片红,那是自她胸口溢出的血液,将白雪染成了血红色,痛得她浑身发麻。 宋絮清微微垂下眸,极力遏制着呼吸,修长的指甲紧紧地抠住掌心,生怕这漫天的恨意化作冲动。 裴翊琛眼眸掠过宋絮清,不过须臾间就收回了目光,“刚从皇祖母宫中出来,正要出宫,你这是要去哪里?” 裴徽澜瞥了眼微微垂头的宋絮清,有点儿疑惑但并未多嘴,只是说:“我是从母后宫里出来,想着今日天色不错,出来走走。” “原来如此。”裴翊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眸光转向一侧,“想必这位便是你的新伴读?” 清冷的嗓音回荡在耳畔侧,宋絮清刺着掌心的力道一重,生生地压住差点溢出的痛吟。 身侧的裴徽澜‘嗯’了声,“是宣武侯家的姑娘,叫宋絮清。” 宋絮清闻言闭了闭眼眸,不动声色地呼了口气,再睁开眼时眸中的恨意已然散去,“臣女宋絮清见过太子。” “宋絮清。”裴翊琛似笑非笑地重复着,“是听说过。” 宋絮清浑身一僵,霎时间想起在昭庭司时他也是将名字和人对上了,心中渐渐漫上一股寒意。 她太了解裴翊琛了,不管是谁都好,平常人根本无法入他的眼,除非他主动去了解。 此时的她还尚未及笄,距离赐婚圣旨也还有很长一段时日,然而裴翊琛已然是将她纳入眼中…… 裴徽澜也觉得有些奇怪,略带狐疑:“我之前都没有听说过,皇兄你是怎么知道的?” 闻言,宋絮清凝眸盯着裴翊琛。 然而他神色未变,只道:“恰好和宋二公子相熟,曾听二公子提起过。”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