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随手将帕布丢在茶几一侧,道:“随心。” 他无意逼迫她,只是将选择摆在她眼前,至于选哪个是她的事,外人不得干涉。 宋絮清缄默不语。 裴牧曜起身走到珠窗侧稳稳一推,楼下街道叫卖声笑声不绝于耳,他微微侧眸,“好不容易上街一趟,你喜欢什么,我同你去看看。” 清冷的神情中被缕缕笑意取缔,珠窗外通透灯火懒洋洋地落在他的身上,整个人都显得温和上了些许。 他负手走到门口,见宋絮清还静坐在原地不动弹,偏头问:“不走?” 宋絮清眸光缓缓上移,‘嗯’了身,起身跟在他身后离去。 不日后便是踏春宴,长安街也尤为识趣地张灯结彩再次办起了迎春庆典,上街的人流比常日中都要多上几分,还未走下楼就听到了吵杂的笑闹声。 平日中本就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天音阁门前,此刻更是人挤人的姿态,别说是转身,就是侧个身都很困难。 宋絮清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侧,裴牧曜往哪个方向走,她就跟着往哪边走。 实际上她并没多大的胃口和心情,出来不过是为了透透气罢了。 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裴牧曜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恰好有摊贩举着糖葫芦经过身侧,他顿了顿,叫住了摊贩。 被拦住的摊贩双眸一扫,随即笑容满面地看向宋絮清,“小娘子,你来看看想要哪一串。” 被叫做小娘子的宋絮清蓦然抬眸,反手指着自己,迷茫地问:“你在喊我吗?” 摊贩愣了下,又看了眼裴牧曜,点头憨笑道:“你看看想要哪一串。” 宋絮清不知所以然,顺着摊贩的话随手指了离她最近的一串,“就这个。” “好嘞。”摊贩干脆利落地取下糖葫芦,然而转手就递给了裴牧曜,接过祈安递来的铜钱后头也不回地四处叫卖去了。 伸出手去的宋絮清眨眨眸,狐疑地‘嗳’了声。 耳畔响起软乎乎的嗓音,裴牧曜勾了勾唇,把糖葫芦塞入她空落落的手中,“吃吧。” 宋絮清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摊贩是误会了些什么,白皙通透的耳垂倏地染上粉色的印记,盯着手中的糖葫芦,人都已经走远了,解释也不是不解释也不是。 良久,她故作镇定地当作什么都不知情,咬了口裹着绵密糖浆的酸楂,酸甜的滋味在喉间爆炸开来,酸涩的果实实在是难以下咽。 她被酸得眼角眉梢处都禁不住地挑起,裴牧曜笑了笑,道:“可还喜欢。” 宋絮清上一次吃到如此酸涩的酸楂还是在琵琶巷,酸得牙齿直打颤,皱眉道:“应该是琵琶巷那家的糖葫芦卖不出来,特地挑选长安街办活动时四处窜卖来了。” 裴牧曜失笑。 不知是被酸的还是愤愤不平导致的,她的心情显然要比适才放松上许多。 他随处扫了眼,瞥见不远处还有叫卖花蜜的,收起折扇道:“前边还有卖花蜜的。” 宋絮清正在低头打量着糖葫芦,寻思着是不是吃的方式不对,要不要再试上一口,听到此话后立即抬眸,视线越过丛丛人影望去,只觉得空气中都弥漫着香甜的气息。 叫卖花蜜的是位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的姑娘,正在给排在前头的客人舀着嫩黄浓稠的花蜜,相比其他摊子要小上一些的地方却有不少人在排队,足以证明这家花蜜口感清甜适中。 正打算着要买何种花蜜的宋絮清忽而听到自右侧传来一道老态龙钟的声音,那人道:“姑娘,可要算命?” 宋絮清循声望去,蓦然对上老道士悠悠然的眼神。 不容她拒绝,老道士又道:“姑娘你眉间忧思印堂发黑,自是有心事压在心中,贫道不才,说不定能够为你解释上一二。” 老道士提及印堂发黑时,裴牧曜扬起的薄唇缓缓落下,冷眼瞥着他,待他说完后挥了挥手。 宋絮清抬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