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靠近后/庭时,快步走来的几人恰好撞见被侍卫带下马的胡大夫,发丝宛若被狂风吹过似的潦草狂野,下马时他甚至捂着胸口惊魂未定半弯下了身,却不忘问:“你说的伤者在何处?” 说完后余光睨见裴牧曜等人,而后看到坐在步舆之上的宋絮清,请安的话语也忘了,拧了拧眉挥手道:“快抬进去给我看看。” 后/庭伺候的太监宫女们见一众人而来,顿时忙了起来。 几个姑娘跟在胡大夫身后,快步走到榻侧,裴徽澜入内时不忘喊太监搬来屏风。 画屏轻手轻脚地脱下宋絮清的鞋子,预备将白袜退至腕部,可饶是再小心翼翼也会碰到伤处,听到自家小姐的吸气声,她眼眶微红:“小姐,你忍忍。” 宋絮清嗯了声,咬唇噤声。 白袜退下后,众姑娘家瞧见她红肿的脚踝都倒吸了口气,红肿的色彩与她白皙娇嫩的肌肤形成一道鲜明的对比,很是震撼。 胡大夫蹙着眉,神情严肃地隔着帕子捏了捏脚踝。 宋絮清差点惊呼出声,痛得豆大的泪水倏地滑下一滴,她咬紧牙关看着伤处。 胡大夫收回手,道:“宋姑娘,好在并未断骨,只是扭到筋骨伤了脚踝,若是不想留下病根,静养十天半个月即可。” 裴徽澜拧眉,“确定只需静养?” 胡大夫打开药箱,取出笔墨,道:“我再给宋姑娘开剂药方,照着药方去抓药回来煮开过滤药汁敷在伤处,一日一次,五日后便可见成效。” 宋絮清点了点头,示意画屏随胡大夫取药方。 等胡大夫走出屏风后,她侧眸看向神色依旧不悦的几人,笑道:“胡大夫都说了,只需静养段时间就好,课业也不会落下,只是无法学舞,那便多多练琴也是可以的。” 傅琬没想到她这时还在想着学习的事情,可这事又因自己而起,闷声道:“你若是缺琴谱就遣人去寻我,我翻遍京城都会给你寻来的。” 宋絮清笑了声,这一笑又牵扯到脚踝处,痛得她又拧起了眉。 云光掏出手帕给她擦拭着额间碎汗,心中有气可又不知往哪儿发,叹息道:“场上的人并不少,只怕是难找。” 宋絮清嘴角的笑渐渐敛去,沉吟不语。 蹴鞠场上,除了她们三人之外还有九人,且各个身世摆在那儿,一人一人询问下来怕是要耗费不少时间。 可也不知是不是因前世的事情导致她心中作怪,宋絮清想到了谢子衿,尤其是她出声提醒远处有步舆时,此时想想就觉得不对劲。 到底和她是多年好友,云光一见她拧眉深思的模样心中便有数,“你觉得是谁?” 宋絮清不语,余光扫了眼裴徽澜和傅琬,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无法将此事告知,摇了摇头,“没有,只是在想和谁结了仇罢了。” 然而在言语时,却借着长袖微微盖住指尖点在云光掌心处,一笔一画地画着。 待她画完后,云光心中一凛,仔细回想往日中和谢子衿的交集,狐疑地拧了拧眉。 宣武侯府本是武将出身,而云光又破例被封为郡主,在朝臣瞩目的情况下,两府都不愿和将军府来往过密引起注意。 这么些年,别说是谢子衿,就是将军府的其他女眷,宋絮清和云光都不曾与她们走动。 此时骤然提及谢子衿,云光也是半信半疑的。 就在这个时候,裴徽澜的贴身宫女自外间走了进来,悄声在她耳边低语。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