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苏汀兰还是那个姣若秋月、方桃譬李的绝代佳人,秋水般的眸子神采奕奕,顾盼生姿,完全不是梦中心如死灰的模样。 这一世,哥哥已经躲过那场致命的秋雨,身康体健长命百岁,而自己也不再是那个只知寻求兄长庇佑的娇娇女,她一定会竭尽全力让这对有情人终成眷属,琴瑟和鸣,共度白头。 “靥儿此来,可是因为听了昨夜之事?”苏汀兰拉着她坐下,吩咐翠柳奉茶,自己则低头绞着手里的帕子,“他……怎的不来?” “苏姐姐问的可是此时正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自己想来又不知作何理由前来,只好遣了妹妹来探望的李家郎君?”李靥逗她,“那李家郎君可是担心坏了呢,坐卧不安的,只怕今晚要吃不下饭。” “吃不下饭岂不是要饿坏身体!”苏汀兰急得脱口而出,接着便臊的扭过头去不看她,“你这丫头口无遮拦,下次见了你哥哥,定要告你的状!” “嘻嘻,苏姐姐才不会告状呢。”李靥说着示意小雨将点心提过来,自己拿过最上面的一个梅红色小匣子说道,“这一匣什锦如意云片糕,是哥哥今早专程去清风楼排队买的,一人只能买一匣,我便没有喽。” 苏汀兰抿着嘴接过来,脸上的笑容已经藏不住了:“不然这匣给你。” “苏姐姐还是自己留着慢慢吃,吃完了就说一声,哥哥便再去排队。” “总排队也很辛苦。”她终是弯了眉眼,甜甜蜜蜜地笑起来,一双美目流光溢彩,波光盈盈,“对了,有件东西还要劳烦靥儿代我转交。” 她说着转身从自己妆奁里取出一个香囊,“这是我新制的方子,以奇楠香为主,佐以檀香,再加砂仁、豆蔻、蜂蜜,合而为丸后压饼阴干,为理气通窍,养生之用,李学士翰林院事务繁杂辛苦,随身佩戴,可安神舒缓。” 李靥拿在手里浅嗅几下:“好似还有隐隐花香。” “靥儿鼻子可真灵,我在里面配了些干花瓣,都是春日时候从自家花园采来晾晒的。” “那便是了,苏姐姐的花园可是全京城最香最美的,每每到了春天百花盛开,引得蜂儿蝶儿翩然而来。” “嗯,蜂儿蝶儿,还有一个小靥儿,全都喜欢赖在花园不肯走。”苏汀兰打趣了几句,突然想到了什么,“说起蜂儿,我倒是想起一件事。” “何事?” “是关于昨夜之事。”苏汀兰回忆道,“昨日我在耳室制香,因想到了新的香方,一时高兴忘了时间,抬眼已是夜深,许是匪徒看到床上落了床幔,觉得我应是早已入睡,所以撬窗而入,被制香归来的我跟翠柳撞了个正着。” “匪徒黑纱蒙面,一身短打,因是走个对面,所有人都很慌乱,灯火摇晃下也没看清匪徒全貌。” 李靥被她说的都紧张起来,不由得攥紧拳头放在胸前:“之后呢?护院将歹人赶跑了?” “不全是,那匪徒挥刀相向,翠柳和我都吓坏了,是一个白衣人从天而降,跟匪徒打了起来。” “白衣人?” “对,当时灯已经灭了,只能看到一袭白衣,头戴斗笠。白衣人与匪徒纠缠一阵后护院家丁才赶到,之后匪徒越过院墙逃走,白衣人也追了出去。” “后来府里所有人都醒了,大家又搜查了几圈,一无所获,我便央着父亲报了官。” “是苏姐姐主动要报官的?”李靥有些惊讶,按理说歹人闯入女子闺房欲行不轨,无论得逞与否,于女子而言皆是有损名声之事,一般人唯恐旁人得知,为何苏汀兰要主动报官? 苏汀兰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微笑道:“听闻近日京城不太平,有不少女子为采花飞贼所害,这般恶徒人人得而诛之,我今有幸从他手中逃脱,自当竭尽全力提供线索,早日将其绳之以法,女子们便早日结束这惶惶不可终日的担忧。” “苏姐姐看似柔弱,其实自有一股侠义之气。” “哪里算得上侠义之气,女子本当如此啊。”苏汀兰拍拍她手,“刚刚大理寺来人之时我太过紧张,忘记了一件极重要的事情,眼下母亲惊魂未定,也不许我出门,靥儿若有时间,能否帮我跑一趟大理寺,找今日来苏府的那位——” “尚少卿?” “对,尚少卿。”她点点头,“你转告他,我刚刚讲述的时候遗漏了一点,当时灯火晃动非常,虽未看清匪徒面貌身形,但他持刀刺来之时,我清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