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琰拿刀柄捅他:“白某可不信这些怪力乱神,必是人为。” “你别不信啊,那晚我起夜时候葛东顺还喝酒呢,转眼就被糊上泥巴烧了,无声无息的,除了鬼神,哪个人能做到?”妇人见他不信,有点着急。 吴思悠见状问了一句:“大姐,您看到葛东顺喝酒了?什么时辰的事儿?” “就大火烧起来之前不久,更夫刚打过四更。”妇人回忆道,“他屋里亮着灯,酒气熏天的,我隔着门都闻见了!” “您刚才说武氏之前出过事,什么事?”李靥问。 妇人脸色一变,自觉失言,摆摆手就要关门:“就是随口一说,天儿不早了,我得烧午饭,你们忙,你们忙。” 砰的一声大门关上,几个人回头发现中年人也走了,唐君莫挠挠头:“什么时辰啊就做午饭,武氏之前出过啥事?讳莫如深的。” 任海遥摸下巴:“能让人三缄其口,估计跟名节有关。” 李靥想想:“大姐说四更时葛家烛火明亮,酒气冲天,但她又没亲眼看到葛东顺喝酒,会不会是凶手?” “你的意思是凶手泼的是酒不是火油?”吴思悠问。 “火油气味跟酒截然不同且更强烈,大姐不可能闻到酒味闻不到火油味,也许我们一开始就搞错了,火油坊的失窃跟凶手没关系。” 她心中默默梳理着线索,义兄说过,查案不是灵光一现,而是要细细审查每一个细节,今日查到的线索有四,一是葛家房屋格局是剪刀煞,风水上大凶中的大凶,二是葛东顺因为求子不得而常年打骂妻儿,三是武氏曾经出过事,何事暂且不知,四是凶手纵火时应是用酒助燃。 “所以关键还是在武氏身上。”她看唐君莫,“唐小官人,武氏现在何处?” “她是重要嫌犯,暂押开封府女牢。”唐君莫眼睛一亮,“对嘛,直接去问她不就行了!” *** 开封府女牢,唐君莫趾高气扬一亮腰牌,回头朝几个人招招手,大家呼啦啦就往里进,门口衙役一见这群人有男有女不似官差,连忙拦住:“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在下是大理寺官差!”白泽琰酷着一张脸。 衙役伸手:“腰牌。” 白泽琰…… “嘿,闲杂人等在门口等着小爷。”唐君莫得意坏了,张着鼻孔点名,“叶子跟我进去,帮忙记录。” “白公子莫气,莫气。”吴思悠一迭声安抚就要被气冒烟的白泽琰,“大理寺有规定,未经公开征聘便入大理寺者,期满一月登记方可造册,唐小官人来的时候也没腰牌的。” “唔,是时间长短,不是能力问题。”白泽琰被安抚住了。 “当然不是能力问题,我觉得您比他强多了!” “你听听你听听,她说的这叫什么话!”唐君莫被李靥强行拉进去,一路愤愤不平,“姓白的哪里比我强了?他打小就不如我好吗!小女子见了俏郎君就神魂颠倒,睁眼说瞎话!” 李靥边拖着他走边乐:“思悠是拿你当挚友,知道你不会真生她气,才会这么说的。” “什么挚友,我看是损友!” “损友也是因为关系好嘛,别生气了啊,待这件案子结了我请你吃好吃的。” “不给那姓白的吃!” 两个人说话间来到女牢门口,填好登记册之后便由牢头带着,来到关押武氏的牢房。 武氏果然如邻居妇人所说的,眉清目秀面容姣好,而且看起来很年轻,二十冒头的样子。 见来的是前几天抓了自己的那位年轻官差,武氏连忙跪倒磕头:“青天大老爷在上,民妇真的没有杀人,民妇是冤枉的!” “武氏,我有些问题要问你。”唐君莫被她一哭有些慌,后退一步避开她要抓自己裤脚的手,“你需据实回答。” “是!民妇一定据实说!”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