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东来,能力为邪祟不侵,是组里吉祥物般的存在,如果她陪郁岸在房间里,那些手就不会轻易造次。 断手是昭然的意识映射,它们的表现能最直观地展露昭然内心波动最强烈的一种情绪。 看见郁岸暴露能力的那一刻,昭然确实怒火上涌,焦虑和担忧无限放大,他本人能保持理智,换位思考,但那些断手不能,它们只会将愤怒和焦虑疯狂地发泄出来。 顾不得把车开进家里地库,昭然匆匆推门走进房子里。 客厅空荡,静得出奇。 越靠近卧室,越能听见门里的响动,嘈杂的摩擦和重物在地面翻滚的声音。 木门被轰然踹开,卧室里突然寂静,落针可闻。 断手密密麻麻纠缠在房间中央,快要结成一具茧壳,要把被缠在中央的男孩揉碎扯烂了。 昭然走进来,断手随之退散,逃得慢的当即被爆成血雾,消散在空气中。 郁岸倒在地板上,身上所有裸露的皮肤上都布满泛红的指痕,尤其腿根和腰下。 昭然匆匆蹲到郁岸身边,小心卡着腋下把人抱到怀里。 郁岸痛苦地叫了一声,昭然一怔,迅速摸了他全身一遍,发现是膝盖窝错位抽筋了,于是低声哄着,伸手扶到他膝弯,趁他不备迅速将筋络归位。 还好没受太严重的伤,不过肯定吓坏了。 靠谱和离谱一起跟着爬进卧室,拖出藏进角落的断手,挨个扇巴掌。 “地板凉,不躺这里。”昭然托着腿把他抱起来。 郁岸开始本能抗拒,吃力地抬起眼皮,模糊分辨昭然的脸,虚弱无助的眼神蓦然变得凶狠,咬牙奋力推走昭然的脑袋。 昭然无奈凑近,脸又被他两只手一起推开。 “那些是什么。”他嗓音发哑,微哽质问。 “……我的手。” “你打我。”郁岸冷漠盯着他。 “那你知道错了没有。” “什么?”郁岸直起身子,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从昭然臂弯里窜出来,一拳砸在他胸前,冷眼直视他的眼睛,愤怒、失望、敌意交织,一如他计划杀辅导员被自己抓包教训那一天。 郁岸猛地扑倒昭然,骑到他腰间,揍了他两拳,昭然也没还手,放任他出气。 可他慢慢停了手,弯腰伏到昭然胸前,把脸埋进臂弯,仿佛痛苦失了控,已经把他整个人淹没了,可昭然歪头仔细端详他,他只是面无表情在发呆。 昭然了解他,这个表情意味着他快要气死了,大脑里负责愤怒那一块的区域已经过载短路了。 “我错了,岸岸。”昭然坐起来,抱他在卧室里走来走去,感受怀里人僵硬警惕的身体逐渐软化,最终完全瘫软,搂着自己脖颈趴在胸前。 昭然单手托着他,走进洗手间拿上碘伏和纱布,关了灯,又去衣柜里拿一套罗小黑睡衣出来,关灯回到卧室,嗓音温和:“你告诉我,为什么不去杀曾让,反而去和调查员争排名?” 郁岸偏过头不理睬。 “很厉害,第一名。”昭然轻拍他脊背,用拇指抹净他左眼角挂的血线,“地下铁建立这么多年,你这次刷新了实习生实力测试历史最高分。” 不知道该不该夸,昭然其实并不认同郁岸不择手段只为得胜的取巧打法,但段组长有句话说得不错,他说现在的年轻人和以前不一样了,得鼓励教育,经常夸两句,小孩高兴了就更用功。 郁岸依旧沉默,但昭然能感觉到,他的心跳逐渐平静,搂在脖颈上的手臂更柔软了些。 “你为什么打我。”他双腿挂在昭然腰间,屁股上的红肿巴掌印依稀可见,趴在肩头恶声恶气质问,不依不饶非要讨个说法。 不知不觉,郁岸已经把日记里的“他”自动移情到了昭然身上,日记里的“他”不赞同自己对生命的漠视,郁岸于是自然而然地调整任务优先级,将杀曾让排到了认真考试的后面。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