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得清清楚楚,另外的纸上则是其他环境下的偷拍,背景为学校的单人浴室隔间,郁岸背对镜头,水从花洒喷淋在头顶,沿着紧实的脊背腰腹流淌,由于水温骤然变冷,他右侧大臂到颈侧位置受到刺激,浮现出一圈发光的太阳形花纹。 太阳印记的繁复花纹被单独提取出来,平铺印刷在纸上。 方信拿起手机,给一个没有备注名的神秘号码发去一条信息:“鱼儿已经咬钩了。” 许久,对方回复:“一切就绪。” * 卧室门慢慢拉开,小岸揉着眼睛走出来,郁岸并没在客厅里,只有昭然坐在餐桌前,一个人无聊地拿叉子拨弄培根旁的溏心煎蛋。 实际上吃不下,他也觉得自己昨晚做得很过分,但找不到台阶下,习惯性装成大人,大人从不会主动道歉。 他回过神抬起头,发现小岸就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视线相交,昭然以为他会赌气离开这里,小岸以为他会赶自己下船,却都没发生,相顾无言沉默着。 “这里很危险。”昭然放下餐叉,欲言又止。 “那又怎么样,要不是怕你死在这儿,我才不会来这种到处都是人吵吵闹闹的鬼地方。” “哼。”昭然愣了一下,忽然笑出声,抬手牵起小岸手腕,将他扯到自己腿上,“你怕我会死啊,我让你觉得很靠不住吗。” 小岸浑身都是刺,在昭然怀里却软绵绵的有劲儿使不出:“你以为自己很靠谱吗?浑身都是破绽的蠢怪物。” “那你留下来帮我。”昭然把下巴放在他肩膀上,在他耳边低声陈述,“昨晚你干得其实挺漂亮,方仁下落不明,他兄弟方信总要追究个说法,可以暂时拖住方信与船上贵族交易的脚步,免得药剂配方在被我找到之前泄露出去。” 小岸从没想过,有一天昭然会将工作和计划对自己和盘托出,因为在他眼里自己永远稚嫩,无法独挡一面,没有为他分担风险的能力。 “你视死如归的表情,让我觉得很饿。”昭然从背后环抱住他,嗅他脖颈上的人香,“这艘船让我很不舒服。精神疲倦,请你保护我。” “唔,好。”小岸咬着嘴唇,脸颊发烫,晕头转向地点点头,憋了一晚上的怨气烟消云散。 * 郁岸夜不归宿的事本以为瞒过了所有人,却还是遗漏了一个细节,洗漱房里按人数每日提供的洗漱用具多出一套,被邻房间的同事发现,举报给了管理老师。 在船上,同行之间互不认识,是明确的竞争关系,少一个人,自己就有多拿一份小费的可能。 管理老师十分严肃,闻言立刻赶到内舱,挨个房间检查谁不在。 走到郁岸的房间门前,发现门是锁住的,早餐原封不动放在门前的托盘里,看来就是他了。 管理老师拿出备用钥匙,拧开门锁气势汹汹推开,同时掏出电话,准备上报给保安部门。 门向内开启,没想到里面的人就坐在桌前,手中握着一副扑克牌,熟练且无聊地洗牌,从左手顺滑地拉到右手掌心。 小岸抬起右眼,幽深的瞳仁冷冷注视着门外的人们。 他低下头继续玩牌,漫不经心地说:“你好。” 管理老师哑然,好像哪儿不对,但又说不上来,结巴了一阵,清了清嗓子,点了包括小岸在内的几位荷官,前往赌场熟悉工作环境。 小岸松了松颈上的领结,面无表情地跟着人群离开。穿过狭长的内舱走廊,乘电梯登上甲板,从侧边的小路五彩缤纷的露天泳池,游轮航行经过热带海域,气温合宜,比基尼女孩们在湛蓝水中游泳嬉戏,成为一道靓丽的附加风景。 在甲板上行走,隐约可以听到剧院中大提琴和风琴在演奏芭蕾舞曲目,无边无际的海洋承载着这艘精妙绝伦的活棺四处漂流,这里也许就是天堂的样子,人们在快乐中戛然死去。 赌场装潢恢弘,整体以红黑为主色调,圆弧形金黄灯带映照着红色的皮质沙发,赌桌错落,上午来玩的客人很少,空旷华丽的赌场一角,美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