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是一阵浪荡不羁的风吧,身上又有着太阳的温暖,吸引着她的靠近。 江昭意双手小心翼翼伸出,环住裴延的腰,脸贴在他的背脊,听着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余下是两人跳动不休的心脏。 / 德文港位于塔斯马尼亚州西北部,是一座心形的海岛城市,被誉为“世界之心”。 四周丘陵连绵成线,山脉起伏不断,树林郁郁葱葱,这里属温带海洋气候,风从远处吹来,带着一股潮湿的热意。 裴延载着江昭意绕海岛转了一圈,在中午十二点时,把车停在海边,太阳不知何时露了脸,松软沙滩被晒得金黄。 江昭意跳下摩托车,看着金阳下的大海,海面一望无际,像是一块上好的蓝宝石,她不由生了玩闹之心,脱下鞋子,赤足踩着沙子,朝大海奔去。 裴延懒散靠着车身,眼睛一直紧跟江昭意,她像一只挣脱桎梏的鸟儿,风吹起她的裙摆,发尾在空中飘扬,肆意跑向波浪翻滚的大海。 海浪冲刷着江昭意冷白的双足,她像个小孩儿,在海里跑来跑去,任海水打湿裙摆,玩闹够了,江昭意寻了一处岩石坐下,冲裴延挥手:“——你要不要过来?” 裴延单手插兜走过来,在江昭意身边坐下,江昭意把头靠在裴延肩上,双足在海里晃荡,激起一阵阵浪花。 他就看着她嬉闹,眼底一片柔意。 “裴延,”江昭意叫他,唇贴在他脸颊,喃喃道,“我总觉得,你应该是一场梦。” 你应该是一场梦,我应该是一场风。 梦不到一阵风,吹不走一场梦。 裴延总觉江昭意情绪不对劲,眉心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他大手穿过她被风吹乱的长发,轻揉一下她脑袋,开口:“饿不饿,要不要去吃饭?” “有点儿,但先等一下。”江昭意拿出手机,调出相机,征询裴延意见,“我们拍一张照片,可以吗?” 裴延手揽住她的肩,下巴抵在她发顶,语调懒散:“你想拍多少张都行。” 江昭意举起手机,正要拍照,裴延手扣住她的后颈,低头吻了下来,她微微一愣,对上男人满是促狭笑意的眼睛:“这样拍。” 拍完照,江昭意点开照片看去,照片上的他们正在接吻,远处碧蓝海水与天相接,几只白鸥扑腾翅膀,飞向蓝天。 一切都很美好。 但保质期只有二十四小时。 江昭意把这张照片发了一条仅自己可见的朋友圈,配文是:【我们坐在岩石上看海,或许我们会头顶岩石相爱。】 裴延牵着江昭意从岩石上离开,一手拎着她的鞋,把人带到沙滩上,单膝跪地,为江昭意温柔地穿鞋。 正午的太阳光拖着尾巴从身后照过来,江昭意低睫,看着裴延利落分明的下颌线,忍不住开口问:“裴延,如果你被束缚,掌控不了自己人生会怎么办?” 裴延为她穿好鞋,站起身,单手插着兜,风吹鼓他身上宽大的衣服,隐约可见削瘦且利落的肩胛骨。 “如果我的人生不能被我自己掌控,我会选择结束一切。”裴延转头,看着江昭意眼睛说道,“我们来这人世一遭,总该活得肆意灿烂,而不是沦为世俗的囚徒。” 江昭意怔怔地看着裴延,心脏跳的异常快,她被禁锢的灵魂,又叫嚣着破笼而出。 为什么会对裴延念念不忘? 因为裴延就是她最想成为的那类人——自由、洒脱、不惧世俗看法,有着一切与不平对抗的勇气。 在她循规蹈矩的短暂人生里,裴延是她此生唯一叛逆,他身上有她向往的自由和洒脱,他的灵魂,他的一切,都在吸引她的靠近。 爱上一个人,就好像创造了一种信仰,侍奉着一个随时会陨落的神。 我的神明,永不陨落。 / 裴延带着江昭意去了一家私人餐厅吃M.xIaPe.cOm